贺兰霆突然打掉她的手,崔樱冷不丁吃痛一声,就被贺兰霆从她手中抽走束带。
“你。”崔樱拧眉惊讶的抬起头,还以为他要帮自己一把。
结果贺兰霆竟是霸道的直接从她身上取走了某样东西。
崔樱只觉得什么东西从她眼中闪过,就被贺兰霆抓在手里,她不可置信的眼皮扑棱,抱住自己失了束缚的自己。
“你,你。”
“这是花的抵押之物。”贺兰霆抓着从她身上抽出来的一片小衣,一边冷漠的塞入自己怀里,甚是无赖气人的冲她抬起下颔,驱赶示意,“你到家了,崔樱。”
“下去。”
第18章
崔樱听着贺兰霆威严冷酷的命令,震惊之余羞怒交加。
她搂紧自己避免泄露更多春光,贺兰霆抢走了她的小衣后,竟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什么抵押之物,他好卑鄙,既然送花过来,为何又不说明清楚,她怎么知道那盆牡丹是他送的?当真好没道理。
她为自己辩解,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崔樱:“快将小衣还我,你这样,我怎么回去?”
她都快急哭了,而贺兰霆依然无动于衷,甚是不留情面。
贺兰霆明白指出,“是你将孤送的花转手于人。”
崔樱听他又是这番重复的说法,只有委委屈屈的看着他,“我,我错了。”
贺兰霆:“不,你何错之有。”
崔樱瞠目结舌,她确定对方是在说反话,不过是一盆花,哪值得这位这么斤斤计较?
贺兰霆从她脸上的表情看穿她心里所想,冷冷道:“你大可继续如此,孤还会为你嘉奖一番。不过这回是你的小衣,下回便不知道是什么了。”
崔樱听了满耳的阴阳怪气,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十七年来,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无耻之尤,偏偏对方身份贵重,不可抗衡,崔樱最后只好朝他央求,“让落缤进来,她不在这些衣裳我哪里会穿。”
她怕再和贺兰霆说理,会换来下回连她亵裤都扒了这种行如禽兽的话。
崔樱等待间,总忍不住瞥向贺兰霆的胸膛,那里藏着她的小衣,是极艳丽的红,衬的这人一副冰冷色气的模样,“殿下为何会受伤……”
从他们之间越界起,崔樱就在亲密中发现贺兰霆身上也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只不过被他身上更浓的药香味给覆盖了。
她其实更想问,贵为太子,八方朝拜,这样的龙子凤孙也会受伤吗?
贺兰霆淡淡的瞥了眼胸膛处,答非所问:“你能流血,孤就不能流血?”
崔樱当下懊恼非常,她为何总是在贺兰霆面前自取其辱。
她不过是疑惑问一问,他却要拿她的身体不适做比较,崔樱鼓起勇气露出微笑同贺兰霆道:“我流血是因为女子家常有的月事,殿下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月……”
她咬住嘴唇,最后的字在贺兰霆的冷视下一点一点消失。
“滚下去。”
“滚。”
崔樱在落缤的搀扶下,慌不迭忙的被赶下车,贺兰霆发火的余威仿佛还在主仆二人心头萦绕。
她们一下车,魏科便当即调转了车辇,离开的无影无踪。
落缤:“女郎和殿下说了什么,怎会发……”如此大火。
落缤被召进马车中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还是震惊,太子竟然连遮掩都不遮掩,就让人看见他与崔樱私会的场面。
他可是顾行之的表兄。
崔樱可是他未来的弟妹。
落缤最先担心的就是崔樱是不是被逼迫的,可有太子在她不好开口,而在她为崔樱收拾整理好衣裳后,太子便不留情面的让她们滚下车了。
崔樱神色奇怪,欲言又止,似恼非怒,似羞非羞。
她怎么告诉落缤,和她说自己胆大妄为的,忘了自己的身份,胆敢取笑贺兰霆流血是不是跟她一样来了月事?
她没脸。
她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当真和以前不同了,竟然连这种羞于启齿的玩笑都敢开。
以前的崔樱哪里敢,纲常伦理她视若祖训,一言一行她都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出错,更谈不上说些孟浪和不恰当的言行,可现在,曾经的闺中教条被她暂时的抛到了脑后,在贺兰霆的逼迫下与他做了一笔交易的崔樱,觉着自己冥冥中好像好像走出了长久困着她的牢笼。
只是仅仅的一小步,便让她尝到了和过往不一样的滋味。但她身上还套着来自家族,来自自我捆绑的枷锁,只是不知道会在哪一日就会被她挣脱了。
崔樱越想,就越不觉得后悔了。
本来这事起先就不能怪她,是贺兰霆太过分,是他先抢去了自己小衣的。
又是他先拿她的月事当玩笑说出来的,怎么轮到她来开玩笑了,他却突然生怒了。
崔樱兀地嗤笑出声,被落缤疑惑的看着后,佯装无事的捂住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