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喝!”
沐老爷豪迈的声音从里室传来,白老爷与之推杯换盏,白画梨在内接了一句,俄顷几人又开怀大笑,你一言我一语打开了话匣子。
屋外一片Si寂。
佩扇偏过脸去一言不发。
许陌君与沫涩面面相觑,茫然不语。
我正要再问一句,殇止迈到佩扇身前,将他挡在身后:“此事莫要再提。”
他表情凝重,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因这一cHa曲,及至酒酣饭饱,我们几人仍旧气氛诡异。祀柸和白画梨扶着沐白四老下楼,我们几人遥遥落在后面。
佩扇自我那句提问后再没开口,无论聊些什么皆是淡淡应声,许陌君开了几个话口,便觉无趣,也沉寂下来。
下至一楼,雅间嗡嗡哄哄涌出来一行人,个个衣饰华贵,束发整冠,唯有一人尚未盘发,年纪虽轻,走路却像是腿脚不便,由仆人搀扶着走在最后。
忆江南一楼坐得满满当当,加之迎客送往、端茶添水的侍从左右穿梭,倒有些让人迈不开腿。
忽然,那位年轻公子不知何故停下脚步,猛然转身,佩扇一时失神避让不及,直直与那公子撞到一起,连着仆从三人栽倒在地。
“哪家的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吗!”这公子骂骂咧咧试图起身,因着腿脚不便,略有狼狈。
我皱了皱眉,说话也忒难听了。
殇止忙去扶佩扇,我本要跟过去,许陌君冲我摇摇头,小心护在我身前。
那人“哎哟”几声被仆从扶起,一旁灰帽灰衫的仆人尖声嚷道:“冲撞了我家公子还不快赔礼道歉!”
与之同行的公子哥们也停了脚步,不分青红皂白帮腔作势。
许陌君挡得严实,我从他臂弯的缝隙中向前窥去,见这一行人腰间皆有佩剑,神情狷狂,不是富家世祖便是官家子弟,不好招惹。
“真是晦气!”被撞的那人道,“也不知是哪来的蛮横家伙,害我险些背过气去!”
佩扇倚着殇止,他本就心情烦躁,这会儿脾气大发:“我撞你?是谁走路不长眼睛,往小爷身上靠,还偏有理来怪我!”
殇止亦看见几人腰间长剑,暗自对佩扇使了个眼sE,向那人冷声道:“正当饭时,人多眼杂,难免走漏了心神有所磕碰,无意之失,公子何必计较。”
那人“呸”了一声,怒目圆睁:“瞅你们几人人模狗样,我本就重伤未愈,被你们撞翻在地,道歉不说,言语之中反倒怪我小肚J肠了?”
“我并非此意,只是说两方各退一步,得过且过万事欢喜。”殇止好言道。
另一纨绔子出言挑衅:“明明是你们撞了人,天下还有撞人不道歉的理?”
当真颠倒黑白,混淆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