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江县令眉头皱得更紧了。「裴大人您这是做何用意?」
「诸位稍後便知。」
不一会儿,玄机果然去取来了,只见裴行真手持毛笔略沾了沾边缘稍淡的墨水,轻轻在纸条左上角和左下角各自划了划。
众人都围过来看,瞬间瞪大了眼──
「有指印浮出来了?!」
「这是胡大的指印?」
「不,应该是凶手一手摁着纸,一手写字留下来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原来纸上的指印可以用墨水扫出来啊!」
裴行真淡然回答。「并不是每个指印都能这般用墨激发浮现的,可留下指印的人手上有油渍,面上虽看不出,但若未用胰子仔细洗去,便会在容易沾附之物,如纸上印下痕迹。」
众人啧啧称奇,均是难掩佩服之意……
江县令笑容有些勉强了,却还是拱手道:「裴大人果然厉害,那如何证明这指印不是胡大自己留下的?」
回答他的是卓拾娘,她从矮案上的文房四宝中拿起一张纸,抓住胡大的十根手指头一一印过,再放置回矮案,望向裴行真。「大人?」
裴行真眸光闪闪一笑,默契有加地提笔轻轻扫过那张纸的每一处。
果不其然,只见一片黑漆漆的墨渍,却显示不出半枚指印。
「胡大手上没油渍。」卓拾娘言简意赅地道。
「即便如此只能证明纸条非胡大所写,却不能证明胡大不是自缢的。」江县令脸sE有些难看,盯着卓拾娘,语气意味深长。「卓参军,本官b所有人都要希望胡大安然无恙,这样就能为本官做证……可眼下他投缳自尽是事实,我也不能违心地听信你这毫无根据的推论。」
「江县令不用心急,我自然能证明胡大真正的Si因。」卓拾娘面无表情道。
「哦?」江县令冷笑,显是不信。「卓参军如何证明?」
「自缢的和被人勒杀或谋害後伪装成自缢的,是很容易辨别的。真自缢的,用绳索、帛之类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後,索痕深紫sE,眼合唇开,手握露齿,绳索勒在喉上的则舌抵齿,勒在喉下的则舌多出,x前有涎滴沫,T後有粪便。」她冷静地解说道。
众人听得浑身生寒……
「假如是被人打勒杀,假作自缢的,则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也不抵齿,项r0U上有指爪痕,身上别有致命伤损去处。」她指出,「裴大人,诸位请看!」
众人有的是不忍见,有的则是害怕看屍T,可在顶头上司刑部裴侍郎的目光威压下,无论胆大还是胆怯的,只得将视线落在胡大的屍首上。
一看之下,众人无不心下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