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细见他眉眼温和,总算胆子也壮了些,大了点声。「回大人,小人找着了薪柴,只是手还伤着,又、又不壮实,怕搬运过程中又教雨水打Sh了柴火,误了灶下的事儿,所以便跑回来拜托屠大哥和吴老弟跟小人一起去搬。」
「难道平日你们都是等柴火将尽才去搬柴?」
驿站每日供应数十人和马匹饭食饮用烧水盥洗,尤其越近深秋寒冷,柴火需求量要远b春夏之时多上十倍,按理来说早早就会储备下大量的薪柴。
地处僻野的山鸟驿,偌大一个灶房,怎会只余一日用度?还需得去库房地窖寻旧日的柴火?
裴行真语气从容,却瞬息戳中了其中不合理处,似是质疑。
「不,不是……」薛细又开始胆怯慌张了起来,求助地看了屠大郎一眼。
屠大郎赶忙道:「回大人,灶房旁边原来有间柴房在的,就隔了一堵墙,往日小吴从专门运送柴火的贩子手上交割後,都是把柴火全堆进里头的,可作梦也没想到,三日前这柴房好端端的却走水了,里头柴火全他娘的一把叫烧光了,柴房也塌了大半,唉,这都叫些什麽事儿啊?」
「是啊大人,」吴行易也急忙忙澄清道:「真真是事发突然,小人们也措手不及啊。」
「走水?」裴行真瞥向罗驿丞。「可报了官?查过走水的原因了?」
罗驿丞暗骂几个厨役多嘴饶舌,简直把驿站底儿都兜掉了……
可裴侍郎既然追究起来,他也不能再打迷糊仗,只得赶着申辩道:「裴大人,深秋天乾物燥,柴房堆的都是枯透了的薪柴,偏又和灶房只隔着道墙,略有不慎走水也属寻常,下官狠狠地责骂过灶房厨役们了,往後务必要愈发小心谨慎才行。」
裴行真深邃凤眸若有所思。「三日前柴房走水?本官昨日到的驿站,一路行来雨也下了三日至今未停,是什麽样的大火才能在如此雨势下焚了一屋子薪柴又毁了大半屋舍?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罗驿丞被问得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一贯是水火无情,又哪里是人料想得到的?」
裴行真笑容里有几分嘲讽。「依本官看来,走水的缘故,除了天降雷火外,也就只有遭人泼油故意纵火了。」
──有人故意纵火?那这事儿就大了!
众人脸sE越发惶恐难看。
「大人,下官当真不知。」罗驿丞心下乱糟糟,只想着继续为自己开脱。「下官那时恰好送文书回县衙,回来的时候已见库房烧得一蹋糊涂,想着幸好没伤着人命,就命他们好好整理一番……」
「嗤!」裴行真冷冷一笑,意味悠长。「罗驿丞,当真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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