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驿丞没想到一个nV郎这麽直接就打他的脸子,想发火又不敢,只得梗着脖子问。「那参军又有何高见?」
卓拾娘对於他的怨气毫无所觉,一迳平舖直述指出。「Si者虎口、掌心有茧子,却非久练兵器而磨出来的,倒像是长时间骑马勒缰绳留下的痕迹。」
「另外此人身材健壮,中衣为绫布所制,熨贴合身,虽面有风霜却无凄苦G0u纹遍布之sE,显是素日丰衣足食,所以,并非你暗指的流民或混子。」
罗驿丞老脸红了,也只能勉强为自己开脱。「下官对於刑名案件一窍不通,往常驿站内也不曾发生人命官司,所以这是急昏了头胡乱说说,卓参军随意听听便是。」
「事关命案,请驿丞说话前三思,以免误导案情。」卓拾娘低头用小铁杓取出了Si者指缝间hsE间杂透白细碎异物,平静地道。
她语气坦荡且不带半点情绪,罗驿丞却一口气卡在腹间上不上下不下,好容易才m0m0鼻子认了,唯唯诺诺应道──
「下官……下官日後当铭记在心。」
裴行真嘴角微扬,他自然看得出这位卓娘子就事论事,可就是这麽耿介鲁直的话,偏堵得老油条驿丞有苦难言。
这些驿丞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滑得宛若泥鳅,最是阿谀奉上,可今日却遇上了卓娘子这公事公办一板一眼之人,也是够呛的了。
裴行真对那几名厨役问道:「是谁先发现Si者的?」
几名厨役你看我我看你,连忙禀道──
「大人,小人们平日准备朝食过後,还是会留一个人看灶火,可今天柴火不够了,这贼老天……咳,雨又连下了好几日,小人们便相约去後头库房地窖找些旧时堆积的薪柴。」
「然後呢?」
「谁知道好不容易抠抠搜搜了一车回来,口乾正想舀杓清水喝,却发现缸盖不见了……低头一瞧,就、就见到里头泡着个……Si人──呕──」
那名瘦小厨役说完再也忍不住,又扑出去外头剧烈呕吐了起来。
另一名面目平庸厨役也是面sE青白。「小人……小人是最後一个出灶房的,那时候灶房没其他人,水缸也盖得好好儿的,稍早前小人还从里头舀了些水入锅烧开,里头确实只有水。」
裴行真挑眉。「你们是几时前往窖搬薪柴?用了多长时辰?除了你们几人互相为证外,可还有人见到你们的行踪?」
厨役们越发慌了,也知道若是没能交代个清楚,说不定自己也就成了谋害人命的嫌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