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绮蝶教分支的避枫阁,最有名的便是它兵不血刃的下毒手法。对那些心有仇恨的人而言,避枫阁的独门毒药,堪比洛阳纸贵。
叶阙,如今应当叫他的真名夜阙了。
他的母亲夜澜是上一任教主,当年同外放做官的叶太尉相爱,怀上了他。但她不愿舍弃教主身份嫁给叶太尉,也不会为了他去学中原女子的叁从四德,最终不告而别,后来生下了夜阙。
夜阙看了看牡丹呈上的账本,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站起了身,将新养出的虫王随手交给霞姨。“最近做得还好,这个就送你们了。”
他刚想再交代几句,门口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是“事情紧急”的意思。霞姨走向门口。
霞姨很快便回来了,脸色有些泛白:“教主,京郊那边出事了。属下派出的人来报,南阳王府派了不少人过去。”
“你说什么?”少年依旧是那副令人失神的好模样,眯起的瞳仁里像是捧着霜白的风雪,戾气丛生。眉心的红痣带着种凌厉的美,让人胆战心惊。
牡丹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已经感觉到了教主压抑的怒气。
夜阙再未同他们多言一路,抄起一旁的斗篷便急匆匆离开了。
霞姨轻轻呼出口气,还好教主没有怪罪她自作主张,派人暗中保护白氏。
她是为数不多知晓教主心悦宣平侯府白氏已久的人。近四年前,白氏匆忙嫁给宣平侯府的萧大人时,教主恰巧不在京中。回来听闻此事,郁郁寡欢了很久,忙完避枫阁的事就回苗疆了。前几日教主突然来京,她打听才知,原来那位白小娘子也回京了。
霞姨偷偷看过白氏,是位不可多得的中原美人,比她这度春楼出来的所有花魁都强上不少,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教主一见倾心。
反正他们苗疆没有中原的这些叁纲五常,条条框框。霞姨一直期待,教主什么时候把人抢拐回苗疆,让一直为了儿子婚姻大事发愁的夜澜老教主也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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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若闪电,向京郊疾驰而去。路上,夜阙看着迎面驶来了南阳王府的马车。夜阙自然记得县主要嫁给萧景的事,然而他救人心切,只得放过他们。
他赶到时,庄子里已经火光冲天。外面围了不少乡亲,夜阙敏锐地发现好几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究竟是何事能让这么多陌生人来到这样一个小村子呢?大概是县主留下确保万无一失的手下吧。
夜阙翻身下马,向庄子大门跑去,很快便被几个陌生人拦住了脚步。他们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不让他靠近。夜阙眼底闪过寒意,几个微不可查的小黑虫被他顺势放在对方身上,很快他们变得无力,腿脚发麻坐在地上。
夜阙不便耽误,径直向后院冲去。他不清楚白思芷到底住在哪里,只好施展轻功向火势最大的地方找去,还好没错。
屋内浓烟滚滚,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他心下着急,担心他的小兔已经晕了过去,正准备跳入屋内,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攥住了他的指尖。
夜阙顺势施力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小兔子,终于在他怀里了。
“夏……夏雨。”自己都快昏厥了,她还在坚持念着她那个丫鬟的名字。
夜阙不断安慰她:“你放心,我一定救出她。”
他看着小兔子用最后的力气攥住他的衣襟,轻声说:“求求你,带我离开吧。”
夜阙长舒了口气,虽然有些卑鄙,但他听到这句话时内心抑制不住地狂喜不已。“歇息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他冲破火光来到庄子外。外面仿佛经历了一场血洗。他先前看到的陌生人倒了一地,每个都死状凄惨,四肢扭曲着。
几名身穿黑衣任从阴影中走了过来。他们摘下兜帽,原来是牡丹同几名手下:“教主,属下已经将无关人员都赶走了。这些好像是南阳王府的下人。”
她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块南阳王府的腰牌。
“照顾好她。找两个女子的尸体来。”夜阙将白思芷交给牡丹,便又返回了火海。
剩下的几人面不改色地跟随在他身后进入庄内开始布置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