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快马加鞭,拿起手中的弓弩回首,飞快射出几箭。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又是那个蒙面人。
不知为何,赵彬总觉得他一直是冲着自己来的。也是,擒贼先擒王,他作为大赵军队的统领,自然是北陵首先要捉拿的对象。
那人敏捷地侧身躲过赵彬的箭羽。已经有部下放缓脚步,提刀向他砍去。
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如今去阻拦的那几个部下皆武功不俗。他们摆出了鸳鸯阵法,试图拦截这名不要命的敌人。
赵彬收回目光,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方才跑出几步,身后一杆标枪便擦着赵彬的脸颊飞过,直接贯穿了在他前方领路的斥候。就像是被铁笼困住的豺狼的最后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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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鸳鸯阵很快便被子颜一人破了。他眼看着齐王的人马越跑越远,最终只剩下滚滚尘沙,消失在路的尽头。
真是可惜,又被他跑掉了。子颜不无遗憾地想着。虽然他早就清楚,想要在敌人的警觉下,直取对方首领的性命并非容易之事。
“将军!属下们来迟。”长公主虽恼于他的目无军法,却也明白他身手不凡,特地拨了二百人骠骑,随他深入崇明,寻歼大赵主力。
面具后传来子颜的轻笑声,“随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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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连夜马不停蹄翻过崇明山,直到马匹直喘粗气,手下也疲惫不堪,方才决定安营扎寨,稍作休息。
但他犹觉心惊。
那北陵将军带着种“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的势头,似乎要追他到海角天涯。
赵彬夜不能寐,思索着此番前去的方向。或许是险境更激发了人的感官,赵彬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剑风。他一个侧身躲过,拔出自己的长剑回首格挡,竟然又是那个北陵将军。
崇明山延绵数百里,他竟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如此快地追上赵军。
只是他此次不再是孤身前来了。他率了一队骑兵,将大赵的营帐包围。
赵彬在大赵也算是剑术高超之人,且日日勤练不怠,却同此人打得难舍难分。就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一般。
叁名暗卫现身,一同保卫齐王。而反观这位骠骑将军,他带来的人马还在同剩下的赵军搏斗,只余他一人赴战。
人数的优势很快让赵彬一方占了上风。许是因为对方已经疲惫了,动作也慢了下来。赵彬瞅准时机,一剑刺向对方的心口。
“当啷——”短兵相接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对方改成手持双剑,一剑格挡住了赵彬的致命一击,另一软剑与那叁位暗卫的长剑缠在一起,生生阻断了暗卫的袭击。
长剑在月辉下泛着银光。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是世间难得的兵器。
须臾,那人转守为攻,百变千幻云雾十叁式,剑锋的残影让人目不暇接。不等赵彬他们反应过来,那叁名暗卫已经倒下了。所幸赵彬所穿的铠甲更为坚硬,方才保住了他一命。但那一剑斩叁人挥下的剑式,终究是把血迹甩在了赵彬脸上。
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赵彬胜负心起,先发制人。
他不信。他天生天潢贵胄,便是不受宠也都能得到最好的事物。从他自幼习武以来,拜得是天下闻名的剑客为师。他于十五那年,便已击败师父,成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存在。这样的他,怎么会输给一个无名将军?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此人剑术如此高超,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却鲜为人知?
可赵彬不得不承认,自己已隐隐处于劣势。他身上保命的铠甲早已伤痕累累。那张昔日面如冠玉的脸上染上了不知谁人的血污,手臂也因为几次躲闪不及而被划开了好几个深深的伤口。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眼看着赵彬吃力,来人一剑刺入他的腹部,另一软剑早就绕上他的手腕,轻轻一转,便将赵彬手中的长剑击掉了。
有飞镖射向骠骑将军。那人径直拔出利剑,连续几个后仰躲过袭击。
原来,是剩下的几名暗卫在夏明的带领下匆忙赶来。眼见着几名暗卫在马上使出阵法拖住那个将军,夏明眼疾手快将负伤的赵彬拉上马,疾驰而去。
月黑雁飞高,齐王夜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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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狗逃,子颜追,赵狗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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