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手持食盒,袅袅婷婷地站在门边,笑道:听清河说殿下刚吃了酒回来,妾身怕殿下酒后难受,特地为殿下熬了解酒汤。
赵彬淡淡地嗯了一声,对公主那双情意绵绵的双眸熟视无睹。公主也习惯了他这幅冷心冷肺的模样,自顾自地走进房内放下食盒。在赵彬转身的瞬间快速地将书桌上的物件通通扫了一眼。
“无事的话,王妃便请回吧。本王还有事要忙。”
赵彬很是厌烦她这副不请自来的模样,方才他仅仅把几封密信收了起来,书桌上还有很多公务相关的纸张。虽然如今他早已确定,公主就是一个被北陵抛弃的废子,身边没有任何可用之人。便是被她看去,且不说那一眼究竟能记住多少,便是她真的记住了,也无法将消息从这铜墙铁壁的王府传出去。
琼华公主原本在打量他那棋盘,闻言体谅地笑了,“既然如此,那妾身便不打扰殿下了。”
她径直经过赵彬身旁,留下一阵腊梅清香。赵彬目光沉沉地望向公主的背影。
回府这些时日,他听得下人回报,琼华公主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日日都会边看着他的那幅画像边擦拭着手中的雪凤面具。赵彬从未对公主的深情有任何怀疑。一个人就是再会伪装,也很难坚持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装这么长时间。
琼华公主。
赵彬低头看了一眼方才的棋盘。
罢了,一个被自己亲人都抛弃了的公主,又能掀起多少风浪?
日后便是表妹入了府,顶着寡妇的身份,一时也只能委屈她先做侧妃。他的兄弟的正妃皆出身不俗,一个公主做正妃自然远比一个寡妇对他更为有利。更何况这正妃还是个远嫁他乡、无依无靠之人,更是方便他拿捏。
“清明,派个人这几日盯住闻澜院,若有异常立刻向本王汇报。”
他稳操胜券,算无遗漏,便如同这棋局一般,定要将剩下几位皇子逼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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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院内。
琼华公主落笔,晾干白纸上的墨迹。她生来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自小也不会被父皇一眼看中,颇受宠爱。
“秋水,”她轻声唤道,“我方才想起曾在那十里桃订了一套红珊瑚的头面。你去把银两结了,将它取回来罢。”
公主将银票递给秋水,只一个小动作便将那信纸夹在了银票中间。
秋桐面不改色,匆匆出府去了。
那跟踪的暗卫一路盯着,只见秋桐在十里桃直接付完余款,取了头面,连句废话都没有便径直回府了。那套头面确实漂亮,难怪齐王妃竟特地惦记着。
任凭暗卫目光如炬也未能察觉,方才秋桐接过伙计手中的头面时,一个小纸片便不知不觉地滑入了对方的袖袋中。
北陵在大赵的暗桩布置长达多年,自然不止区区一个倚荷楼。那伙计自小便被送来大赵,便是赵彬如何调查,也不可能发现她同北陵的任何联系。
赵彬有一点没有看错,北陵对大赵狼子野心,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北陵想要的,根本不止区区秘宝。
琼华公主一脸喜悦地试戴着刚取回的头面,那珊瑚镶翠花发簪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琼华垂下鸦羽般的双睫,想到方才她在书房看到的棋局。那棋局乍一看胜负已定,黑衣早已围攻白子。琼华作为局外人,却一眼看出了白子新的生机。
她笑了笑,夸赞起这套首饰的轻巧。内心却在暗笑,可怜赵彬还未曾发这股暗中虎视眈眈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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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赵狗普信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