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迷迷糊糊感受到一道冰凉落在他脖颈，熟悉的气味里他舒服地发出一声轻叹，睁眼看向桌前正俯身看着他的楚枝：“怎么回教室了？”
“就说你今天没什么精神，果然发烧了。”楚枝刚想收回的手就被他轻轻握住了，她干脆拽过来一张椅子挨着他坐下，“喝药了吗？”
刚才下意识将人抓住，这回儿理智回笼又担心自己把病毒传染给她，连忙松了手。
“早上起来就喝过药了，你别坐这边，小心传染。”
楚枝放在他脖子上的手顺着他衣领摸进去，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汗。
乔暮维持着趴睡的姿势看她，从手臂间露出的一双凤眸清凌凌水润润，泛着点雾蒙蒙，眼尾迤逦出一点靡艳的绯红，看上去有种可以任她作为的脆弱感。
“照你这样晚上还能去泡温泉吗？”约好的就是明天，但今晚就要出发过去，一早喝了药到现在还烧出一身的汗，看来这次感冒来势汹汹。
“没问题的，睡一会儿就好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比起平日的冷淡多出一丝病弱的柔软。
楚枝瞄了一眼黑板最左侧的课表，果断决定：“回家挂水，等你好点了我们再出发。”
乔暮犹豫了一下，楚枝像拎小猫一样在他冰凉一片的后颈捏了捏，他才点头：“好。”
“行，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拿假条。”
不等乔暮起身楚枝就先一步离开了教室，乔暮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一颗心连同眼眶都一起酸涩发烫起来。
他好像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寒冬，迎来了温暖的春日。
乔暮，你是我主动且乐意的选择。
她真的没有骗他，像这种会暴露私交的请假她都如此主动且自然地帮他去做了，他这只靠着在裴朝身后偷窃她关注的阴暗老鼠，终于被她主动牵到了阳光底下。
原来幸福可以叫人如此的热泪盈眶。
将家庭医生送出门后楚枝折返回卧室，正对上乔暮看过来的视线。她从吧台上倒了杯温水坐到他床边，笑道：“怎么？怕我走了？”
“嗯。”出乎意料的是，乔暮承认了。
“我怕这只是我发烧烧出的一场梦，一旦闭上眼，你就不见了。”
楚枝看着他已经烧到两颊上的红，又看向那双越发雾蒙水润的眼，含了一口水抬起他下巴贴了过去。
被她动作惊到的乔暮屏息着想扭头避开，楚枝就已经轻车熟路地捏着他下颌骨，将水喂了进去。
“咳、咳咳……会传染……”
楚枝盯着他被水珠浸润得湿漉漉的唇，又笑了声：“不是梦吗，怎么会传染？只是操场上都敢勾着我玩你鸡巴的班长大人，怎么做起梦来这么畏首畏尾的？要不，还是我来教教你，梦该怎么做吧。”
乔暮被她直白的话语和赤裸的眼神弄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大概是因为发烧影响到了他大脑的运转，他竟然觉得耳尖羞窘得有些发烫。
楚枝早被他勾得一路心痒痒，偏这家伙又说出这么些不知好歹的话来，她干脆身体力行地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她又含进一口水，这回可不是单纯的唇贴唇，而是舌头牙齿一起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