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的哭噎拦住他的脚步。
霍暻侧目,冷凝跌跪在地的姑娘,气冲肺腑,单膝蹲到她眼前,怒戾道:“仰光大楼恨不能暗杀我千次万次!吴拿瑞钦背靠上议院给我下马威!我的双生妹妹不得不成为拉拢选票的工具,阿曜现在有家不能回!我拿什么收手?!”
他狠声质问,手朝内点自己胸膛,咬牙切齿,“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你来说重要么?人是我杀的,头是我砍的,他们死不死和你有什么相干?”
“无关紧要的人?和我有关的人都不重要吗?”她震惊抬眸,摇头重复他的话,喃喃中夹杂哭腔。
即使过往万般不堪,那也是自己活过苦过的证据。
可此时此刻他一句有什么相干,都在宣判自己的过去统统成为他通向权力之巅的垫脚石。
她艰涩道:“所以在先生心里,缇慕的一切都可以牺牲。爱不爱,想不想治病,甚至要被洗底抹去一切,我都只能乖乖听话顺从。这也是先生对缇慕的爱吗?”
少年剑眉紧锁,抬手抹了把脸。他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急讲错话,哑声承诺,“我会娶你。”
缇慕对他的回答并未过多惊喜,唇边溢出苦笑,执拗地抹去眼角泪泽。
“没关系,先生做什么从来不会问我一声愿不愿意,因为你知道我没有选择权,也没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他永远有恃无恐,多说无益,缇慕失去继续和他沟通的念头,起身回到卧室,反锁房门。
她是没脾气,耐性好,容忍度极高,却不代表愿意和提线木偶一样过活。
哪怕他问问自己,哪怕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