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街头从不缺游客,突突车载两个人是自由行,载叁个人就成了挤挤巴巴。
“热死了,离我远点儿,别来挨我。”
“呵,摆这么大谱,霍曦霍曜也能受得了你。”
“有闲心管我还不如把家外没名没分的兄弟姐妹清理干净。”
“是啊,弄几个杂碎可比妹妹嫁人简单多了。”
缇慕不愿去深究为什么两个公子哥儿有车不坐,硬挤一起互相嫌弃吵嘴架。她只是可怜司机大叔接个活还战战兢兢,毕竟车后尾随的两辆车里,那八个荷枪实弹的菲裔特级保镖叫人如芒刺背。
权力和自由相互抵消,她坐在他们对面,只见后方两辆黑色轿车齐头并进,车头的前置针孔摄像头随时监控继承人们的一举一动,仿若无形锁链如影随形。
缇慕还不习惯被人监视的滋味儿,翻开手机掩饰尴尬,映入眼帘皆是曦姐姐和梭沙大哥订婚的新闻,而几天前,曦姐姐还在准备前往法国的签证并向长辈提出取消婚约。
她关掉新闻,打开和曦姐姐聊天的对话框,输入曦姐姐,无论你最后做什么决定,缇慕都会永远支持你,而后点击发送。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只有简单一句话:放心,我没关系,照顾好自己和暻哥哥
怎么会没关系?
新闻照片内的公主高雅如初,Twitter评论区有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称赞,却没人在乎那双黯然失色的眸子。
权利之巅背后是压抑和身不由己,缇慕心知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仍希望曦姐姐能冲破桎梏,就算有一个人鼓励也好。
若有可能,她也想有人对自己说两句体恤的话,告诉自己应激障碍治好与否无关紧要,不必旧地重游回顾恐怖童年,不用再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
然而现实的割裂感令人迷惘,甚至连突突车的目的地,自己都一无所知。
突地,腮帮子吃痛,她回神眼见凑近的俊颜,小先生正掐自己脸颊,催促着:“想什么呢?下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