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阿姨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双胞胎后很是兴奋,而且有点骄傲,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幸亏当初没去做流产,否则肠子都该悔青了。这几天她经常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偷笑,充满了孕育生命的甜蜜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不在身边,否则她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分享快乐更幸福。
就这样,蓉阿姨一整天都被幸福感包围着,她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看什么都是甜蜜蜜的,直到下班以后,她踩着幸福的脚步出了单位,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她的幸福感戛然而止,剩下的都是酸涩和痛悔的感觉。没错儿,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来"婆婆"——郑怡云女士。
蓉阿姨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跟闺蜜好好谈一下,但当她真正看到对方的时候,心里却浮现出无穷的忐忑与惶恐。她压制住想要逃脱的念头,走到闺蜜的面前勉强笑了一下:"怡云,你找我有事吗?"妈妈淡然道:"有时间吗?到我的车里坐一会儿。""当然有了,现在就去吧。"蓉阿姨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心虚地跟着"婆婆"上了她的车。
到了车里,妈妈看着蓉阿姨渐渐隆起的腹部,开门见山地说:"你真的要把孩子生下来吗?"蓉阿姨还以为她会寒暄两句,想不到直扑主题,她不安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嗯……我有这个想法……""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吗?你不觉得这样很荒唐吗?""我已经考虑过了……有什么后果我都会承受的。"蓉阿姨勇敢地说。
"你是个挺精明的人,这么做不难为情吗?你的亲友和同事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过一段时间我就申请调到别的部门工作,尽量远离大家。""咱俩好了这么多年了,几乎无话不谈,我一直很相信你,没想到在小东的事情上你瞒了我这么久。""对不起,怡云。"
"你是看着小东长大的,平时没少奚落他,怎么会看上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觉得他痞痞的没正形,可是突然有一天看到他就觉得很顺眼了。"妈妈嗤笑了一声:"你俩的事好像拍电视剧似的,那里面的欢喜冤家也是见面就吵,结果搞了半天是地下情,每天的鸡吵狗斗不过是打掩护,这可苦了那些想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最后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蓉阿姨喃喃地说:"我并不是想和小东发展地下情。""那你们算什么?难道是他单方面地强迫你?或者是你受到要挟了,被迫跟他在一起?"蓉阿姨迟疑了一下:"呣……也不能那么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就敢电视上演的那样,一个女人被一个坏男人反复纠缠,怎么也摆脱不掉,最后发现这个坏男人更有魅力,就情不自禁地爱上她了,然后在大家面前还装出很讨厌他的样子,让大家以为他们之间是互相敌对的,这样就不容易暴露内心的感情了。是这样吧?"妈妈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堆话。
"你说得很有道理,感情上的事的确……说不清楚。"蓉阿姨处于弱势地位,没有底气反驳对方的话。
"那个坏男人还对你甜言蜜语、关爱有加,所以你就更离不开他了,对不对?""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妈妈心想,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我都已经给这个坏男人生了三个孩子了。
"怡云,我和小东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的第一次,而且我当时不知道是他。""我了解,你们是因为公事发生的误会,那么在这之前呢,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他了?""我……确实有一点喜欢他。"蓉阿姨没法子否定了。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妈妈质问道。
"对不起。"蓉阿姨更觉得羞愧了。
"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妈妈觉得很不舒服,表面上她是以闺蜜的身份谴责蓉阿姨,谴责她诱惑了自己的儿子,实际上是以妻子的身份指责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又没法儿明说,更不能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心里颇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一个另类的"小三",连说话都不如依依硬气。
"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吧。"蓉阿姨无颜面对妈妈,又把头低了下来。
"我才不会打你呢,你现在是孕妇,被我弄得流产了怎么办?再说要是把你打坏了,你的爱人小东也会心疼的,我就彻底变成坏人了。"妈妈讽刺地说。
"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能把你怎么样?"
"怡云,只要你不让我打掉孩子,其它的我都听你的。""真的都听我的?"妈妈觉得眼前一亮,似乎受到了某种启示。
"是的。"
"好,听说我的项目手续被你拿到了,还差几个部门的最后签字,你先跟我办这件事吧。""行,没问题。"
将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妈妈忽然侧过头看着蓉阿姨:"那天依依在场,有些话可能不方便说,你跟我交个实底儿,你是不是打算嫁给小东做小老婆?""怡云,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真的吗?"
"真的。"
"那你还愿意为了小东生下这个孩子吗?"
蓉阿姨显得有点纠结,她声音低沉地说:"是的,我愿意。"妈妈的娥眉紧锁了一下:"我就纳闷了,凌小东像个活土匪似的,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那就笼统地说一下。"
"嗯……他年轻、有活力、会疼人、懂得浪漫,对我很体贴,能让我开心,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是在床上很舒服吧?"
蓉阿姨的脸变得通红:"我知道我犯了错误,你就别再讽刺我了。"妈妈没再说话,发动车子开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个女人都在忙项目的事,蓉阿姨殷勤地随着妈妈奔走于各个部门,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就在所有领导都快签完字的时候,有个环节出了岔子,一个部门因为更换一把手的时候交接不顺畅,新上任的领导不肯为前任的决策买单,拒绝在文件上签字,妈妈和蓉阿姨都傻了眼。
随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拉锯战,妈妈锲而不舍地带人去做这位领导的工作,虽然次次碰壁,她也不肯退却。
这时一个大公司找上门来,同意以超出总价五千万的价格收购这个项目,我不失时机地劝妈妈抓住这个机会,不但可以摆脱困境,还可以把包袱甩给别人,可谓一举两得,但是她坚决不同意。
我不太理解,还在劝说她:"妈妈,这就跟炒股票一样,已经套了这么长时间,有利润就赶紧解套吧,您想等到最高点抛出是不太可能的。""你不懂,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有公司在这个时候找我说明还是有利可图的,而且效益很可观,决不能在此刻放弃。"很快,那个公司把价码涨到了比项目金额多出一个亿,我更加心动了,对妈妈说:"现在总可以了吧,多挣了一个亿,也算对得起公司的所有员工了,咱们赶紧脱身吧。"她还是坚决不同意。
跟她谈判的人不耐烦了,问她什么价格可以出让这个项目。
妈妈想了想说:"至少要项目总价的1.5倍才可以。"那个人笑了起来,觉得妈妈的说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最后表示只能再增加八千万的收购价,妈妈也付之一笑,双方的谈判暂时搁浅了。
我觉得很可惜,都已经多挣了1.8个亿了,为什么妈妈还是不肯松口呢?
她对我的追问始终讳莫如深,最后被我逼问得太紧了,才说出了个中原因:"那个公司还有个附加条款,要一并收购宝利公司,这一点我不能同意。""为什么不同意?那也是家大公司,再说宝利早晚要卖出去,不如现在就转让给别人,也算给员工们找了一个好出路。""你不懂,那家公司是专门负责拆分的,宝利到了他们手里就算完了。""那又怎么样?反正您已经尽力了,咱们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不行,我不能毁了公司,这样我会一辈子不安心的。""您真是有够坚持,好,就听您的。"在这一点上我拗不过她。
转让项目的事情暂时没戏了,我就换了另一种方式帮忙。说来也巧,那位给妈妈出难题的市委领导遇到了点小麻烦,他的小舅子在一次扫黄打非的行动中被逮住了,虽然那个倒霉蛋只是搭便车,没有参与到任何违法行动中,但是架不住机智聪慧的我擅长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出这小子的一系列问题,我马上装模作样地要成立专案小组,打算给他查一个底儿掉儿。消息传到那位市委领导的耳朵里,他立刻通过熟人找到局里,当得知我和妈妈的关系后,更加机智聪慧的他马上爽快地在妈妈的项目手续上签了字。
这下终于解决一个大问题,项目可以合理合法地展开了,我高兴地对妈妈张开双臂:"大功告成,亲个嘴儿。"她避开我的怀抱说:"还没有完全成功,这个项目还需要引进一大套国外先进设备,目前国家管控得比较严,怎么引进这些设备还是个大问题。""没事儿,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办法的。"妈妈想起一件事:"我问你,那位领导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签字了?你是不是搞鬼了?"我微笑着说:"只是用了点小技巧,他的小舅子惹了点官非,我打算深入调查,结果被他知道了,然后他就同意签字了。""你真是的,又搞这些歪门邪道。"
"不搞这一套不行啊,那位领导不收钱也不吃饭,我怕他把咱们的项目拖黄了。""那也不能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招数。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告诉您就麻烦了,我怕您拦着我,到时会束手束脚。""下次不许再自作主张了,你这属于滥用权力,小心被人举报。""ok,我晓得了。听说今晚您跟蓉阿姨要请几位领导吃饭,是吗?""是的,他们都帮过忙。不过只是小领导,大领导我们是请不动的。""需要我去吗?"
"不用了,你在家待着吧。"
我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喝水。正在这时妈妈接到一个电话,她讲话的声音不大,我在厨房听了个大概,好像是负责陪酒的小周、小王有事不能去了,妈妈显得有点失望,正在紧急调配新的人手,我急忙走出去说:"算了,让我去吧。"她放下手机看着我:"今晚的那几位领导很能喝,我怕你一个人撑不住。""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行,把你喝坏了就不好了。"
她这么一说我更想勇挑重担了:"别这样,正好我处于留用察看的阶段,就给我个机会立功赎罪吧。""你真的行?可别逞能啊。"
"我当然行了,再说总不能让您和蓉阿姨去喝吧。"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妈妈有点不放心,叮嘱我注意喝酒的技巧,不要蛮干,我自信地说:"您就别担心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这时蓉阿姨也到了,她见妈妈在我身边,没敢跟我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她和妈妈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被我用余光看到了,我也没有多想,因为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在忙着跑项目的事情,整天都在一起,有些眼神的交流也不奇怪。只是两人再没了以往那种平等相处的闺蜜关系,蓉阿姨一见到妈妈就谦卑地垂下眼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欠了她很多钱。
刚进酒店的时候我还满怀信心,到了酒桌上才知道遇到了劲敌,那几位领导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集中火力对我发动了猛攻,我很快就陷入到激战中,几乎没有什么过渡。这是一场遭遇战,来不及准备,也来不及躲闪,很多技巧都施展不出来,我很快就和对方喝了个昏天黑地。
随着酒局的深入,我渐渐觉得有点孤单,妈妈和蓉阿姨只顾着和领导们说话,即使有空也不理会我,任凭那些人围着我猛灌,仿佛我被遗忘了。要是搁在往常的话,妈妈不管多忙都会抽空来看我,或是跟那些人说说话,顺便帮我挡挡酒,但是今晚这些举措都没有,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刚走了会神,对方阵营的几位陪酒客又将我包围了,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就知道在劫难逃,果然,他们又对我展开了新一轮的轰炸,我心里暗暗叫苦,今天晚上可真是一场苦战,虽然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酒量不俗,但也架不住车轮战,只好咬着牙单骑闯连营,这真是:凌小东以寡敌众战群雄,小帅哥勇闯虎穴斗酒友。
这还不算什么,最奇葩的是连上厕所的时候都不得安宁。本来我想借着撒尿的工夫缓冲一下,偏偏还有一个酒友伴在我身旁,初时吓了我一跳,以为他要来搞基,结果他举起一个酒瓶说不要浪费时间,让我一边放水一边喝酒,这样两下都不耽误。
我被他弄得真是无语了,只能仰头喝酒,下面的尿都射到墙上去了。这一瞬间我真想逃到女卫生间去。
回到酒桌后继续陷入鏖战,不断有人跟我热聊、碰杯,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在跟谁说。酒文化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文化,在这一刻我完全迷失了自己。
到后来我连妈妈和蓉阿姨也找不到了,不知道酒局是什么时候散的,也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一辆车里。我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觉得喉咙渴得厉害,拿起眼前的一瓶水就一饮而尽。喝完这瓶水以后感觉头更昏昏沉沉的了,不多久就又睡过去了。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好像是躺在了床上,但是全身都没有力气,眼前也像罩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努力地转了转头,想要辨别自己身在何处,可就是搞不清楚。
这时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听她的声音是女人,但又听不清是谁,只听到她柔声对我说:"想喝水吗?"我晃晃头,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我这是在哪儿?""你连这里都不认识了?这是我家啊。"
"你家?"我怔了一下,"你是谁?"
"什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我本来就迷糊,被她拍了一下之后就更糊涂了:"老婆,是你吗?""我倒是想当你的老婆,你同意吗?"她嗔怪地说。
我更糊涂了:"那你是谁?是安诺吗?还是北北?""你真讨厌,连我都不认识了。"她轻轻晃着我的身子。
我的脑袋不知怎么了,好像有千斤重一样,就是抬不起来,四肢也如同打了麻药一般没有知觉,随着身子被晃动着,我觉得眼皮渐渐合上,似乎又要睡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软的胴体贴到我的身上,似乎没穿衣服,阵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很像北北身上的味道,我心里一动,难道自己到了北北的家?为什么没见到安诺?
那个娇躯不断摩擦着我的身体,令人意兴飞扬,我克制不住此起彼伏的绮念,喘息着说:"你……到底是谁?""神经病,你居然忘了我是谁,你还有良心吗?""北北,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是别的女人。"我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了。
"讨厌,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你把我摆在了什么位置?""我把你摆在要很重的位置。"
"胡说,我觉得你只对嫂子好,根本就不关心我。""别胡思乱想了,除了妈妈以外,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她不满地说:"你说谎,我觉得你更关心安诺。""你们俩都是我的妹妹,我对你们一视同仁。""你跟她都上过床了,但是你对我呢?"
"北北……"我刚想说"咱们俩也上过床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便努力抬手在她的耻部摸了一下,那里光洁无毛,的确是可爱的白虎小穴。
"讨厌,你怎么乱摸?"她身子一抖,娇声在我耳边说道。
"你别这样,我现在浑身都没劲儿。"
"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准备把我怎么样?"她追问道。
"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你忘了对我做过的事吗?"
"别再提那些了,我头疼得很,给我倒杯水行吗?"我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
"不行,我就要听你的真心话。"她很固执。
"什么真心话?"
"就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贴心话。"
"我的真心话就是希望你永远都好,如果谁敢欺骗你,我就跟他没完。""不,还有。"
"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这些吗?"
"你还想要什么?"
"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北北,你先把灯打开好吗,我脑子有点乱,今天酒喝得太多了。""你说完真心话我就开灯。"
她的步步紧逼让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越发找不到北了,想不到这个小妮子在这个时候拷问我,我的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好,真心话来了,我要跟你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讲文明,懂礼貌,做四化的接班人……""你在胡说什么?"
"我要天天做好事,扶老人过马路,扶孕妇过马路,抱宠物过马路,抱着好看的小妞过马路……""好了,别再乱说了,还是讲咱俩的事吧,我喜欢你,你呢?""我喜欢所有的人,包括楼下跳舞的大妈们。""我不想听那些,你还记得咱俩在一起最难忘的事吗?我想听这个。"我觉得今晚的北北有点不对劲,她似乎特别喜欢追问旧事,那股刨根问底的劲头不像她本人的风格,如果自己头脑清醒,当然可以从容回答,但是现在脑子乱哄哄地像一锅粥,思绪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话也说不清楚,对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根本招架不住,便趁着短暂清醒的工夫随口问了句:"你还记得我给你起的绰号吗?""记得,你叫我‘鬼脚七’。"
"还有一个呢。"
"什么?还有一个?"她愣住了。
"对,后来我又给你起了一个绰号。"
"难道是‘猪肉荣’?还是‘牙擦苏’?"
"你真的不记得了?"她的反应让我隐约觉得奇怪,因为有一次她郑重其事地让我叫她"十三姨",还称呼我为"飞鸿哥",这么印象深刻的事似乎不应该忘记。
"咱们别说这个了,还是说最难忘的事吧。"她又摇晃起我来。
我的头脑又昏了,感觉就要撑不住了,恐怕再晃一会就该彻底失去理智了,就在这身不由己的时候,我想起进公安局之前参加的训练课,一位教官告诉我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如果怕说错话,可以选择反复唱歌或念经,通过机械的重复性操作来避免犯错误,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北北,你先别晃,我马上就告诉你。"
"真的?"
"真的,不过要用唱歌的形式表达。"
"唱歌?"
"对。"
她信以为真,果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对歌曲的真情演绎:"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她愣住了:"你唱的是什么?"
我再不敢分神答话,一鼓作气地把歌曲唱了下去,她慌了神,以为我中了邪,用各种手段来制止我,都没有奏效,想堵我的嘴也堵不住。我的歌声越唱越响亮,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回荡在幽静的夜里。
当我以饱满的热情唱了半宿《国际歌》后,忍无可忍的邻居们选择了报警,我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警车里,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医院,经过一番输液治疗后,总算恢复了神智,蓉阿姨代表局里对我进行了一番训诫,让妈妈开车把我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