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走了一阵后,妈妈问我:“你能不能慢点走?现在是要去抢座位吗?”
我心想,走得慢一点您又该去照大头贴了,嘴里却说:“我饿得很,想快点吃东西。”
“咱们吃什么?”
“吃罗大妈的烤串怎么样?”
她摇摇头说:“这样不好,咱们刚把钱借给她,现在不适合在她那儿露面。”
“那就去吃西餐吧。”
“好吧。”
到了西餐馆才发现全场几乎爆满,只有一个极其偏僻的卡座空着,因为位置不好,大家都不愿意去,我和妈妈却正好乐得清静,欣然选择了那个卡座。
这个座位处于大厅的偏远一角,既看不到舞台上的节目表演,也看不到厅内的其他风景,只能看见一堆绿植与几个屏风,正常的吃客都不会喜欢坐在这儿,我却非常钟意,觉得这里几乎就是一个天然的包房,可以和妈妈随性地聊天,不必担心被人打扰。
餐品上齐后,我自己吃得很少,一直在照顾妈妈,甚至包括喂她,最初的几口她还笑着接受,后来就是在皱眉了,当我再次把肉送到她嘴边的时候,她终于提醒我说:“别这样了,你自己也吃点吧。”
“不,我喜欢看着你吃。”
“你不是饿了吗?”
“不,看到你吃得这么香,我一下子就饱了。”
“那你别喂我了,行吗?”
“不行,老公必须服侍好妻子。”
她迅速看了一下两边,小声埋怨我:“别乱说话,当心别人听见。”
“您看这周围还有人吗?咱俩跟发配了差不多,除了送餐的服务员,这里连狗都不来。”
“那你也不能胡说啊,这里毕竟是西餐厅,要讲究礼仪。”
“好吧,那我坐到您旁边搂着您的腰,用嘴喂您吃,这样算讲礼仪吗?”
“你可不许胡闹啊,不然我跟你没完。”
“您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就算我抱着您在座位上做爱,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听到我这句大实话,妈妈差点被肉呛了一口,她拍了怕胸口,嗔怪地看着我:“越来越没正形了,这是一个总裁该说的话吗?”
“我算什么总裁,人家都说我是靠当鸭子上位,再加上跳钢管舞、蹂躏小树,我的名声早就臭了。”
“其实你也没那么差,我对你有信心。”
“没错儿,我对咱俩以后的家庭生活更有信心,我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我自信地说。
“快别再说这个了,你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大了?”她紧张地说。
“怕什么,咱们是明媒正娶,受法律保护,怎么搞得像偷情似的?”
“你越来越大胆了,忘了咱们当初的约定吗?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你可倒好,扯着大嗓门儿到处吆喝。”
“这个时候您还想瞒着谁?看看咱俩穿的衣服,能瞒得住吗?”
妈妈这才想起我们穿的是情侣装,等于不打自招,主动告诉了别人的关系,再想掩饰也是徒劳的了。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显得颇有些无奈。
我仗着这里山高皇帝远,没人听得见我们说话,继续对她说:“您也不用顾虑了,就跟我好好过一天情人节吧,即使被别人发现了也没关系,只当是妈妈陪着儿子度假了。”
“这样合适吗?”
“反正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新闻上还报道过有的母子穿情侣装呢,咱们这么干没招谁惹谁,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妈妈见我越说越来劲,连忙点了一下我的手背:“你不要总拿儿子妈妈来说事儿,母子关系能像咱们这样亲密吗?”
我说得性起,干脆绕过桌子坐到她的身边:“我想问一下,您觉得儿子和老公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问这个?”她不自然地欠了一下身子。
“你只需回答我就好了。”
“差别当然大了,一个是母子关系,一个是夫妻关系。”
“依着我说,这两种关系的差别不大。”
“为什么这样讲?”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把嘴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您想想,儿子从小吃妈妈的奶长大,亲过妈妈的嘴,摸过她的乳房、屁股甚至是阴部,看过她的全身,妈妈也摸遍了儿子身上每一个部位——包括小鸡鸡,您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夫妻关系有什么差别呢?”
“但是……母子关系就是母子关系,怎么能和夫妻关系混为一谈呢?”
我继续在她耳边蛊惑道:“依我看,母子关系和夫妻关系最主要的差别就在于,是否把儿子的小鸡鸡插到了妈妈的阴道里,只要插入了,就变成夫妻关系了,仅此而已。您瞧,只有这一个差别,您又何须如此介怀呢?”
“能不能再小声一点?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她见我口无遮拦,变得更紧张了。
“一点都不乱啊,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我不想听你的至理名言,你就是在砌词狡辩。”
“我句句都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句瞎掰的话。”
“照你这么说,你把我从母亲变成妻子还有理了?还符合自然法则了?”她反驳道。
“我承认,咱俩的第一次是我的错,但我后来确实是真心真意地追求您,跟正常的男人追女人的过程一样,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我慢慢地在她耳边吹着气。
“胡说,这还没什么不妥?你想追我没问题,但是咱们是母子关系啊。”她不自然地躲着我呼出的热气。
“咱俩只是在母子的关系上前进了一小步,对世界没有影响,对人类也没有危害,为什么不允许咱们之间的爱情存在?”
“你那是一小步吗?你自己说说迈了多少步?三胞胎是怎么回事?”她看看左右无人,忍不住小声驳斥我。
“那顶多算是前进了一大步后又迈了三小步。”
“我真是服了你了,说的都是什么奇谈怪论呀,快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去吧。”
“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可以搂着您的腰说话,充分体现了爱的零距离。”我亲昵地吮吸着她耳边的发丝。
“哪有像你这么吃西餐的,把我搂得那么紧。”她耸了一下肩膀。
“真正的夫妻之间都是搂得这么紧的。”
“别嚷嚷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馆内驻唱的吉他手过来给我们唱了两首情歌,我听他唱得挺卖力,大方地给了一笔丰厚的打赏。
眼看我出手阔绰,大堂经理急忙拿过来一个平板邀请我们参加“爱心大转盘”的互动游戏,这个游戏只限情侣或夫妻参加,规则很简单,就是操作者在小程序中点一下转盘中心的圆形按钮,等大转盘转起来后,最终指针指向哪个选项,顾客就获得相应的奖励。这里面的奖品很丰厚,包括八折优惠卡、两千元礼券、免单大礼包等等。
我悄悄塞给经理一笔小费,他心领神会地在平板上操作了一番,随后把平板交给妈妈,妈妈不防其中有诈,随意地点了一下按钮,大转盘旋转几圈后,最后指向了一个很特别的奖励:回答恋人三个问题,获得红酒一瓶。
我满意地看着经理,心里暗暗夸赞道: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经理,太了解我的想法了。
妈妈略带窘态地看了看经理,再看看我:“一定要这么做吗?”
经理会意地看看我,然后对妈妈说:“是的,美女,这是游戏的规则。”
“我们不要红酒了,行吗?”
“红酒您可以不要,但是要回答男朋友的问题,而且必须说实话。”
妈妈怕我一时抽疯问一些不三不四的问题,就对经理说:“这样吧,你们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回答男朋友的问题,可以吗?”
经理很懂得保护客人的隐私,他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这时一个服务员已经把奖品拿了过来,经理把红酒放在桌上就退开了。
看到他们走了以后,妈妈微皱着眉头说:“这家餐馆的规矩好奇怪。”
“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奇怪,全市都在宣传‘情侣之夜’城市文化节的主题,餐饮业肯定也要动起来。”
“你很得意吧?可以问我三个问题?”她斜睨着我。
“我有什么可得意的,这是游戏的规则,又不是我安排的。”我装得很无辜。
“哼,如果提问题的人是我,一定会问得你欲哭无泪。”
我心想,就猜到您想问什么,所以不会给您这个机会的。
她接着补充道:“不过我有言在先,有一些问题你是不能问的。”
“什么问题?”
“就是私密的问题。”
“什么样的话题算私密的问题?”
她的脸忽然罩上一层红晕:“就是你平时经常说的那些话题。”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您最好说得详细一些,否则我很容易触雷的。”
妈妈再次巡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低声说:“你装什么糊涂,平常在床上的时候你都爱说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哦,”我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有点想起来了,不过您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
她气恼地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许问我类似‘一晚上能高潮多少次’或者‘喜欢用什么姿势做爱’这样的问题。”
“那我可不可以问您一次高潮能持续多长时间?”
“当然不行了。”
“可不可以问您做爱的时候喜欢我插多深?”
“凌小东,你要是都是这样的问题我就不许你提问了。”她恼火地说。
“可以问您多长时间放一次屁吗?”
“你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好了,我知道该问什么了。您准备好了吗?”我紧紧贴住她的身子,一边想着自己的问题,一边仔细欣赏着她秀美的丽颜。
“准备好了。”她的神情略有点紧张。
“ok,第一个问题是:您爱我吗?”
她一怔,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随即说道:“爱。”
我高兴地在她脸上啵了一口:“我就喜欢听您说这个字。”
妈妈愣愣地看着我,似乎觉得我问这个问题纯属多余,因为答案是很明显的,可我还要明知故问,等于白白浪费了一次提问的机会。
我还没尽兴,补充说道:“您能说得清楚一些吗?具体是哪种爱?是母子之爱还是夫妻之爱?”
“两种爱都有。”
“哪种爱多一些?”
“以前是母子之爱多一些,现在是夫妻之爱多一些……你怎么还刨根问底?”
“因为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我恨不得天天问一遍。”说完我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
“好了,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吧?”她赶紧推开我的嘴。
“您听好了,第二个问题来了:您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夫妻之爱的?”
“这个我怎么说得清楚,本来对你的两种爱就是掺杂在一起的。”
“不行,这次您一定要说个清楚。”我追问道。
“嗯……大概是你上大学以后,我开始对你有……那方面的想法……”
“您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想法?”
“废话,我被你逼得一次又一次地做夫妻之事,就算没有那种想法也有了。”
“其实您少说了一种爱。”
“什么意思?”妈妈没听懂。
“咱俩之间除了母子之爱、夫妻之爱,还有一种爱。”
“什么?还有一种爱?是什么爱?”她诧异地问道。
“就是肉体之爱。”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啐了一口:“呸,就猜到你要胡说八道。”
“您对我的肉体非常迷恋和依赖,几天不跟我做爱就浑身难受,所以这也是一种爱。”我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你可真不着调,好了,别胡扯了,这个问题可以告一段落了吗?”
“可以了。”
“接下来要问什么?”
“我的第三个问题您绝对想不到是什么。”我微微一笑。
“是什么?”她期待地看着我。
“这样吧,如果您能猜出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可以不用回答。”
妈妈尝试着说了几个问题,都不对,最后干脆说:“我猜不出来,你问吧。”
“好吧,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下午在酒店会议室做笔录的时候,您为什么用那样的表情看我?”
她果然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发了一会愣才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当时您的表情很怪异,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所以想问一下。”
这时不知为什么,她的脸上突然爬上两朵红云,好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药,眼神也开始躲着我:“我的表情有什么好问的。”
“不,您那个表情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特别想知道您当时想的是什么。”
“我没想什么……就是看到你穿警服进来的时候有点意外,没料到你会突然来审问戴娇娇她们。”妈妈闪烁其词,似乎想隐瞒点什么。
“我觉得您的表情不止是意外,肯定还有别的含义,您就告诉我吧。”
“没有别的含义,你不要乱猜了。”
“不,我是警察,您瞒不过我,还是说实话吧。”
“你又想审问我,是吗?”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紧张。
“不,我是想提醒您,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您应该遵守游戏的规则,实话实话。”我紧盯着她。
妈妈被我逼得无处躲藏,她表情凝固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似乎把压力都卸下来了:“真是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太好了,您快点说吧。”我迫不及待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警服认真办案的样子好帅,好有魅力。”她神态轻松地说。
我一愣:“就这些?”
“对,就这些。你还想要什么?”
“我觉得有点太容易了,问了半天只得到这么简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