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船上后,及时赶来的海警已将所有的海盗全部控制住,我把拼好的航海图也交给了他们。缺的那一块图案其实很好找,就绘制在密码箱的夹层里。
海警们马上兵分两路,一路押着海盗返航,另一路去神秘小岛起获更大的一批赃物。
我看到那群海盗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契库娅公主的眼神更让我不敢直视。虽说他们是海盗,可是他们毕竟救了我们,也算对我们有救命之恩。
蓉阿姨照旧对我不冷不热,看来我佯装中弹的行为确实伤害到她了,她还一时失控管我叫了“老公”,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传出去恐怕会把别人的下巴惊掉。
我们又过了几天才到岸,梁政委带着人来接我们。因为这次的行动对外保密,所以妈妈、依依及两个妹妹对我们的行踪毫不知情,公安局的说法是蓉阿姨去外地出差,我到外地考察市场去了。
下船以后蓉阿姨很着急地先去买避孕药吃,我心说都过了十多天了,还来得及吗?接着她悄悄地问赵小军抓到的犯罪分子里有没有绰号叫“小钢炮”的,赵小军说没有,她听了很失望。
看来蓉阿姨没有一分一秒放松对“小钢炮”的追查,我越想越觉得冷汗直冒。幸亏我销毁了旅店当天的监控录像,射到她体内的精液也超过十多天了,她就是想化验精液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听说“土豹子”的大当家章炳铁从游艇弹射到船上后撞坏了脑子,得了间歇性失忆症,白晓华在库房里闷得太久了脑子有些功能紊乱,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只要他俩不说实话就没人知道“小钢炮”是我。
我心虚地对蓉阿姨说:“您这半个多月连破两个大案,实在太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一下吧,别再查案子了。”
“用不着你关心,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仍在生我的气,估计还是因为在船上被我耍的事。
“能不能求您一件事,不要把我跳钢管舞的事情跟别人说?”
“怎么,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这件事实在太丢人了,如果传出去会影响我的高大形象。”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高大的形象,我只觉得你很下流,你见到女人除了占便宜就是占便宜。”
“您把我想得太坏了。”
“不过,你的钢管舞跳得还真挺风骚的,我都有点心动了。”她忽然嗤笑了一声。
“求求您别说了,当心让别人听见。”
“好吧,我暂时先不说,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她勉强答应下来。
“这次‘猎豹行动’应该结束了吧?我不用再当卧底了吧?”
“过几天你到局里来一趟,听候我们的意见。”她说话的时候又皱起眉头,好像是阴部又开始瘙痒了。
我同情地看着她,心想:对不起,我真的没法儿帮您了,您还是去找医生吧。
参加这次行动我的钥匙等私人物品全丢失了,只剩下一个手机,里面有好多未接来电,大多是妈妈、依依、安诺、北北打来的,数妈妈打得最多,莫采欣也有几个。
跟蓉阿姨分开后我就赶紧给妈妈打电话,谁知她直接就挂断了,我一愣,以为是信号不好,急忙又拨了几个,她都是秒断,这下我觉得有点不妙了,她八成是生气了。
我耐心地等了一会,又开始给她拨电话,她依然不接,直到我拨到第十五个的时候她终于接起来了,我兴奋得叫道:“妈妈,您终于肯接我的电话啦!”
“你还有没有完?孩子们刚睡着,你想把他们吵醒吗?”电话那头传来她嗔怪的声音。
“哎呀,对不起,我还以为您生气了呢。”
“去你的,你还晓得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看到了,好多未接来电,真的很抱歉,这次出门确实有事。”
“你到底在忙什么呀,怎么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是秘密考察,涉及到商业机密,不允许携带手机。”我只能编了个谎话。
“你究竟去哪里考察了?是清华大学的收发室吗?”
“不是清华大学……等一会儿回家我再跟您聊行吗?”
“不行,你现在不能回家。”妈妈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呀?”我不解地问道。
“孩子们在进行‘幼儿识图训练’,现在不能见你。”
“什么?幼儿识图训练?进行这个训练跟见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在众多图片中选出最熟悉的人,目前只能见我和保姆,如果见太多的人就会影响对图片的辨识能力。”
“还有这种训练?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是最新、最科学的儿童启蒙训练,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见我?”
“你再忍一下,这个训练周期还有十天就结束了。”
“什么,还有十天?时间也太长了。这样吧,让我跟他们视频一下行不行?我好想他们。”
“当然不行了,他们都睡觉了。就算没睡也不行,他们不能见生人。”
“什么?我成生人了?”我吃了一惊。
“对,你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现在就是生人了。”
“那让我看一下他们睡觉的样子行不行?”我恳求道。
谢天谢地,妈妈终于发来几张孩子们睡觉的照片,看着他们恬静可爱的睡姿我别提多喜欢了,真想亲他们两口。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呢?”我又问道。
“等这个训练周期结束就可以了。”
“但是……我还想见见您呀。”我急于向她展示自己粗壮的巨龙,如果她知道我恢复正常了一定很开心。
“你别着急呀,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妈妈说得很含糊。
“好吧。”我不太情愿地答应了,想到自己成了孩子们眼中的“生人”了,真的让我很难过。
“还有别的事吗?”看来她急着想挂电话。
“还有一件事,我最近吟了一首好诗,想念给您听听。”
“你又想那些下流的事了?”她以为我又要念那些色情诗,急忙压低了声音。
“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正经的七律,一共四句。”
“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从一个网友那里看到的,我只改了其中两个字。”
“好,你念吧。”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喏,诗是这样的:郑女丽颜如舜华,怡人冬暖玉无瑕。云端煦风自东来,欲不自达情自达。”
“还不错。”
“您听懂里面的玄机了吗?”
“我听懂了,这是一首藏头诗,头三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我的名字,而且诗里还含有你名字里的‘东’字。嗯,写得还挺有心的。那个‘郑女’和‘舜华’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有个典故,取自《诗经。郑风》里的‘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哦,我知道了。这首诗我收藏了。”
结束和妈妈的通话后,我又给依依拨了个电话,她倒是很快就接通了,语气中仍含有幽怨之意:“你还记得我吗?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别闹了,你是我媳妇儿,怎么能忘了你呢?你听我说,我前一阵出门考察去了,是秘密公干,电话为了保密被人收上去了。”
“哼,每次消失你都有借口。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勾搭那几个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
“就是上次记在本子上的那几位。”
“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我皱着眉头说。自从发生上次的盯梢事件后,依依把跟我交往密切的几个女人都编了序号,其中葛离是狐狸精一号,陶馨雨是狐狸精二号,俞知月是三号,慧小凤是四号,莫采欣和杜晶芸分别是五号、六号,比较幸运的是,唐老师、安诺、北北没有被编上号。
“这种事我永远都不会忘。告诉你,以后对你的监控只会越来越严,你要是敢胡搞乱搞就剁了你的小鸡鸡。”她的话说得很重,但是声音没那么冰冷,好像有点儿要原谅我的意思。
“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媳妇儿?”我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你那个东西是万恶之源,还是剁了干净。”她恨恨地说。
“你舍得吗?我看你不知道多喜欢这个万恶之源。”我笑嘻嘻地说。
“你别东拉西扯了,以后我要跟我妈一起看住你。你不怕她吗?”她警告说。
我心说:怕,我真的非常怕,主要是怕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到时不知你该管我叫“老公”还是“干爸”。
“你怎么不说话?”
“我吓得说不出话了。”
“还有,你什么时候跟我复婚?为什么现在提都不提了?”
“最近不是一直事情很多嘛,你很忙,我也很忙。”
“再忙也要登记呀,要是你跟其中一个狐狸精暗度陈仓了怎么办?”
“不可能的事,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安慰她说。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在那几个小妖精面前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你想让她们造反吗?”她在电话中喊了起来。
“媳妇儿你别着急,你想什么时候复婚就什么时候复婚,成吗?”
“这还差不多……”她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咱们之前离婚不是为了避税嘛,都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贷款都批下来一年多了,你还等什么?”
“我是怕银行再核查咱们的贷款资格。”
“我不管了,就算银行把贷款终止我也要去登记。”她的态度异常坚决。
“好吧好吧,我都答应你。现在我能回家了吧?”
“你回去吧,但是我不在家。”
“你干什么去了?”我愣了一下。
“我出差去了,昨天刚走的。”
“你怎么不早说?”
“废话,我联系得上你吗?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那我怎么办?”
“你自己回家去呗。”
“我的钥匙丢了,进不去。”
“你去找我妈吧,她那里有一把备用的钥匙。”依依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办法,我只能给岳母挂电话,蓉阿姨听说我的来意后干干脆脆地回绝道:“那把备用钥匙我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弄丢了。”
“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认识那么多女人,还找不到一个睡觉的地方吗?”
“妈,别开玩笑了,我上你那里借宿一晚行吗?”
“当然不行了。”
“咱俩不是在扮演母子吗?”
“任务已经结束了,还扮演什么母子?”
“可是我今晚真的没有地方去睡觉。”
“不行……我这里真的不方便……”她的声音忽然窘迫起来,也许是阴部又开始不舒服了。我猜她一定是半夜要去清洗小穴很多次,所以不想让我看到难堪的一面。
“那……借我点钱行吗?”我想找个小旅店住一晚。
“算了吧,你是副总裁,自己还开着一家公司,会没有钱吗?”
“我确实有一些钱……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我的卡都在妈妈那里,兼职的钱也要定期交给她,现在就是街边的乞丐都比我有钱,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鬼。
“那我就没办法了。”
“求求您,帮帮忙吧,没有钱我就要露宿街头了。”我低三下四地说。
“那正好,你去街上巡逻一下,正好可以帮着抓抓犯罪分子什么的。”
“您不会这么心狠吧?”
“心狠?哼,你还记着在船上怎么耍我吧?”
“您怎么还记着那件事?当时不是想让您开心一下吗?”
“开心你个大头鬼,你这个混蛋,骗我管你叫‘老公’,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吗?”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显得恨意十足。
“当时在游艇上发誓要嫁给我的时候您也是同意的,怎么翻脸就不承认了?”我厚着脸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