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晶芸到底更有经验,她很快屏退了一干围观者,直接把我叫到她的身边,这下我虽然脱离了众人的包围,想要走开却更困难了。
她的下属很有经验,直接宣布舞会开始,杜晶芸就势锁定我为舞伴,搂着我就开始一圈圈地跳了起来。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她高兴,所以竭尽全力说她喜欢的话,哄得她很开心。
这样又熬了一个多小时,我用尽浑身解数搂着她跳舞,不给她休息的机会,她虽然一直坚持健身,身体素质有所提高,但毕竟比我大了三十岁,终究不如我精力充沛,体力渐渐跟不上,当被我连续转了多个圈后,终于双眼一黑地倒在了沙发上。
眼看杜董晕倒,众人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我跟着大家一起把她送到医院,等她清醒后才悄悄离开。
好不容易摆脱了杜晶芸,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莫采欣和同事聚会的饭店,他们这时已经喝了半天,都有些微醺了,我的到来让他们精神一振,马上拉住我调侃起来。
莫采欣的脸色有点阴晴不定,估计是被同事取笑了半天,为了让她找回面子,我豁出来连干了六大杯,当场就镇住了他们。
看得出我的现身让她觉得倍儿有面子,她紧锁的眉头展开了,腰杆也挺直了,开始跟大家大声地说说笑笑,想必我这样一个“男朋友”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随后的酒局陷入到持久战之中,我之前已在公司晚宴中喝了不少,此番再喝已是拼劲全力,采欣看出我到了强弩之末,她及时提议大家开始做游戏,总算让我缓了一口气。
一番游戏玩下来,众人的脑子好像都糊涂起来。趁着大家有点昏醉的工夫,我溜到饭店的收银台要了一大瓶水喝了起来,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这时我隐隐觉得窗外有人在看我,猛地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我思忖着待会儿怎么跟采欣解释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姑娘,我几乎以为自己看了眼,急忙揉了揉眼睛,没错儿,眼前这两位美女竟然就是安诺和北北。
我的酒几乎一下子就醒了,霍地坐正了身子:“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坏蛋,我们根本就没走,一直跟着你呢。”安诺不满地说。
“这么晚了还跟着我干什么?快点回家吧。”
“我们不想回家。”北北怯怯地说。
“不行,必须回家,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你参加完晚宴就到这里喝酒,考虑过我俩了吗?”安诺紧紧盯着我。
“你们也看见了,我一直在忙公事,哪里还有时间陪你们?”
“你跟着莫采欣参加聚会也是公事吗?”
“当然是公事了,她平时没少帮我,难道我不应该帮她一次吗?”
“你帮她什么?当她男朋友吗?”
“不是。”
“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没有。”
“你说谎!”北北气得一拍桌子。
“等一下,不要着急,”安诺拦住发怒的北北,转头对我说,“你先把身份证的事情说清楚。”
“逛街的时候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也是为了公事。”
“你有两个身份证的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这又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我说它干什么?你身份证上的名字还写着‘凌诺’呢,平时大家不是照样叫你‘安诺’?”
“好好的你说我干什么?”
“对了,你那个新出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凌让’。”
“凌让?这个名字挺有特点,有什么寓意吗?”我知道安诺名字中的“诺”
字取自“君子重诺,小人重利”。
“爸爸说这个‘让’字的寓意是‘君子让人,忍者承受’。”
“喔,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咱爸还真会起名字。”
我正把话题往别处扯,莫采欣他们已经散场了,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去。
我急忙对两个妹妹说:“别聊了,快点跟我走吧,我打车送你们回去。”
北北失望地说:“今天晚上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哎呀姑奶奶,你们还想做什么?赶紧回家吧。”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们往外走去,正好遇见了过来找我的莫采欣。她带着几分醉意拉住我的胳膊,笑盈盈地说道:“你怎么上卫生间去了那么久?快点跟我走。”
“去哪里?”我紧张地问道。
“送我回家呀。”她趔趔趄趄地拉着我们三人往饭店门口走去。
“采欣,你走路的时候当心一点,小心别摔倒了。”我提醒她注意脚下的台阶。她让我送她回家倒没什么,就怕到时硬拉我上楼,那样可就麻烦了。
我伸手正要拦出租车,一只纤细而有力的玉臂忽然挡在了面前,我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跳起来:“依依,你怎么来了?”
“我来得很不是时候,是不是?”她秀美的脸上阴沉似水。
我一看她情绪不对,赶紧讨好地笑着说:“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几天不是忙着写论文吗,我就没敢打扰你。”
“我看你也挺忙的,从早忙到晚,一会儿还要去哪里忙?”
“一会儿……当然是回家陪着媳妇了。”
“好,你去打车吧。”
安诺和北北看到依依出现后都无话可说了,莫采欣尴尬地叫了一声“嫂子”,随后也没词儿了。她的两个同事站在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看穿了一切。依依特意站到我身边傲娇地挺起酥胸,似乎在向另外三个姑娘宣布自己的主权地位:我才是正宫娘娘,你们都靠边站。
拦到出租车以后,我和依依分别把三个女孩子送回家,依依在车上绷着脸一言不发,对我示好的话也不理睬,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里以后不出我所料,蓉阿姨正端坐在客厅中等待多时,她一见我面就讽刺道:“护使者回来了?”
“妈,您怎么也来了?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我笑着说。
“你在外面辛苦忙碌,我怎么好意思休息呢。”她指着茶几前面的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依依随后挨着蓉阿姨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我,又形成了审问我的局面,跟上次在酒店过堂的场景一模一样。
“妈,媳妇儿,咱们喝一杯怎么样?”我起身要拿酒,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用了,你坐着说话吧。”蓉阿姨冷冷地说。
“嗐,搞得太庄重了,我先讲个笑话吧……”
“严肃点。”
“好吧。你们有什么事?”我只好收起笑容。
依依拿出一个小本交给蓉阿姨,蓉阿姨翻开之后看了一眼,鼻子中发出“哼”
的一声:“凌小东,你这一天可真是日理万机呀,比我们局长都忙。”
“还可以吧,为人民服务嘛。”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想不想听听你一天干的光荣事迹?”
“你们跟踪我了?听就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你就好好听听吧。今天早上你先去书店见俞知月和莫采欣,随后在医院见到唐老师、慧小凤,接着和安诺、北北一起给公司搬家;下午你去你妈妈的公司遇到喝醉酒的陶馨雨,又被杜晶芸带回到希成公司,还和葛离在大厅聊了半天;晚宴后你跟着送杜晶芸去医院,之后就到饭店参加莫采欣同事的聚会,安诺和北北也去了那里。看,这就是你今天的活动轨迹。”
“哎呀,我这一天还真干了不少事。”
“你还觉得挺骄傲的是不是?你发没发现你几乎一天都在同女人打交道?”
“都是工作需要嘛。”
依依坐了半天没吭声,忽然开口说道:“老公,你为什么一天要见那么多女人?你是不是跟她们都有暧昧?”
“媳妇儿,你不要听别人的挑唆,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事实上我也和男人说话了,不全是女人。”
“你和莫采欣是不是在拍拖?”
“不是!”
“吃饭的时候你挨着她坐,还替她挡酒,那不是男朋友才做的事吗?”
“你别多想,我是以同学的身份出席的,她的同事总灌她喝酒,我好心帮忙而已。”
“还有,你怎么还和杜晶芸藕断丝连?那个俞知月和慧小凤又是怎么回事?”
“杜晶芸是我的领导,当然和我有工作往来了;俞知月和慧小凤跟我只是普通关系。”
“杜晶芸为什么提拔你当副总裁?”
“可能是因为我有能力吧。”
“放屁,你只有搞女人的能力。那枚蓝钻戒指还给她了吗?”
“还没有找到机会。”
“没机会?哼,我看你是不想还给她吧。”依依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媳妇儿,你别担心,我肯定会还给她的。”
“你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了,谁知道哪句是真的?”
“每一句都是真的。”我急忙表白。
“你说实话,陶馨雨和葛离是你新发展的目标吗?”
“当然不是了。”
“你的口味还挺独特,什么样的女人都往自己碗里划拉,这叫做渔翁撒网,分散投资吗?”
“唉,你不要瞎猜了,她俩一个是我妈妈公司的,一个是我们公司的,都是同事。”
“凌小东,你现在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什么样的女人都敢勾引,从二十岁到五十岁都不放过,我……我不跟你过了,我要和你离婚!”依依越说越生气,直接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也站了起来。
依依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她和我不是已经离婚了吗?还能再离一遍吗?
我现在就算胡搞乱搞也和她没关系呀。
蓉阿姨听到依依说出“离婚”两个字,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说:“依依,你别冲动,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凌小东你这个心大萝卜,我跟你拼了!”依依可不管那套,绕过茶几就奔我而来,一连打过来好几拳。
我边躲闪边求饶:“依依你消消气,不要再打了。”
依依虽然出拳很猛,但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跳来跳去地非常敏捷,她可不是我的对手,只见她挥拳打了半天都沾不到我的衣服,反倒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蓉阿姨这时看不下去了,主动上来劝阻。她不出手还好,她一出手我就彻底陷入了被动,她的每一招看似要分开我俩,实际上却是断了我的后路,我的行动越来越滞碍,终于结结实实地挨了依依一拳。
蓉阿姨看到我挨打以后“劝阻”得更起劲了,招招都困住我的退路,我的躲闪越发不方便,接连被依依打了好几拳,她这回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了,下手毫不留情,一直追打我到门口附近,最后一脚把我踢出了家门。
我揉了揉屁股,转过身使劲地拍门求饶,她就是不开门。蓉阿姨也真是的,非要上来拉架,好好的女子单打变成了女子双打,否则单靠依依一个人是捉不到我的。
等了好久才看到蓉阿姨出来,她叹了口气对我说:“依依很生气,你今天回不去了。”
我苦着脸说:“她这一生气又要好多天不理我了。”
“如果不想让她生气你就要学会自律,不要总出去拈惹草。”
“我今天做的都是正事,你们真是冤枉我了,一上来就训我,也不听我解释。”
“你看看你这一天干的事,说你没去风流还真没人信。”
“妈,今天是不是您找人去盯我的梢?”我皱着眉头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用吗?”她这么说就是等于承认了她是盯梢行动的总策划,怪不得今天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原来我的判断是对的。
依依不让我进屋,我只好跟着蓉阿姨又回到了她家。其实这也是原定计划的一部分,本来我就应该跟她住在一起。
进了她家以后我就嚷着左臂更疼了,蓉阿姨只好帮我轻轻按摩了几下,嘴里还问道:“怎么又严重了?”
“谁让您刚才拉偏架,都是被依依打的。”
“胡说,依依能有多大劲儿?”
“不行,我浑身都难受,今晚必须跟您住在一起。”
她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本性难移。”我知道她答应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晚上我又搂着蓉阿姨同睡,只是她的阴部好像不太舒服,半夜里悄悄去清洗了几次,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