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说过。”她明显犹豫了一下。
“他说了我什么?”我又问道。
这回她不肯往下说了:“也没说什么,就是夸你的好。”
“唐老师,小村跟我说了好几次,”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他希望我能跟您在一起……”
“不不不,小东,你别往下说了,”她表情慌乱地赶紧制止了我,“小村他不懂事,说的都是不成熟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我的意思是,他一直在竭力拉拢咱们俩,比如这次手术,他就非要我到场才肯听医生的话,我担心他以后还会这么做。”我为难地说。
“小村我会劝他的,不过,小东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对我有好感的话?”
“我没说过!”我急忙否认。
“那还好一点,我希望你知道,”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是你的老师,咱俩的年龄差那么多,万一发生了不该有的事,那可就是一场灾难了。”
“我明白的,唐老师。但是小村那里……”
“好了,他那边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跟他说对我没有想法就行了。”她的语气很坚决,表情却显得忧心忡忡。
告别唐老师后,我出了住院部直奔医院大门而去。途经门诊楼的时候,身后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想要伸手打我,我敏捷地侧身闪过,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接着就听到一阵“哎哟、哎哟”的娇呼,回头一看,身后的人原来是北北。
我急忙松开了手:“原来是你呀,鬼脚七。我还以为有人要偷袭我。”
“去你的,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人家看到你很高兴,想要给你来个惊喜,你的手劲怎么那么大,捏得我好疼。”她皱着眉揉着自己纤细的胳膊。
“好了,我帮你按摩一下,”我急忙握住她的玉臂轻轻揉捏起来,“你到医院来干什么?”
“上周我们单位组织女职工到医院体检,今天来取结果。”
“检查结果拿到了吗?”
“还没有。”
“走,我跟你一起去拿。”我跟着她一起进了门诊大楼。
拿到体检报告后,北北只看了几眼就脸色大变,我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马上把她拉到一间没人的观察室:“怎么了?”
她翻开报告的一页给我看,上面赫然写着“阴道口有陈旧性的不规则创口,伴有少量炎症”,我低声问她:“这个严不严重?需要怎么治疗?”
她气得拍了一下我的腰:“笨蛋,你再看看下面的几行字,说得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份报告检查出我不是处女了。”
我吓得身子一抖:“那怎么办?赶快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吧。”
“就是补上也来不及了,这份体检报告的电子版会上传到我的个人健康档案里,妈妈以后一定会看到的。”北北急得直跺脚。
“你先别着急,”我急忙稳住她的情绪,“一定有办法的。嗯,我帮你找一个好的妇科医生做一下复查,咱们先治病,如果妈妈问起来,就说……你自慰的时候太用力,把处女膜戳破了……”
北北一听,气得狠狠掐了我一下:“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只有你才会自慰,只有你才会戳破自己的……处男膜。”
“我早就不是处男了,哪来的处男膜去戳破?”
“神经病,咱们还是私奔吧。”她忽然又抛出这个荒唐的主意。
“你怎么又提这个?”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咱们往哪里奔?你别忘了,就是奔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妈妈抓回来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你如果不要我,以后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是你引诱我失身的。”她耍赖似地一把搂住我的腰。
“你把话说反了吧?那天要不是你和安诺给我下套儿,我会认错人吗?”我低声反驳道。
“你猜妈妈会信你还是信我?你猜她会打断你的腿还是打断我的腿?”她眯起眼睛看着我。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面对她的无理取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咱们别争了,还是想办法共渡难关吧。”
她忽然从兜里摸出那枚结婚戒指,迅速递到了我的面前:“既然要共渡难关,你先把这枚戒指给我戴上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提戒指的事?”我感觉头都大了。
“为什么不能提?你给安诺把戒指都戴上了,凭什么不给我戴?”她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这个小姑奶奶是糊弄不了的,况且这是在医院,要是任由她再闹下去只会更加难以收场,还不如先满足了她的条件。唉,我真后悔跟她上来取体检报告,分明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事已至此,懊恼也没用,我当机立断地给北北戴上了戒指,她满意地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接下来她又把粉润的双唇送到我面前,很明显,她是在索要新婚之吻。
这可真是没完没了,我看看左右无人,蜻蜓点水般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她不满地勾住我的脖子就来了一番深吻,丁香妙舌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我的口腔里肆意探索起来。
其实我也很想念她的软嫩红唇,不过这里不是亲热的场所,我只想快些离开,根本就无心逗留,但是她像个黏人的小妖精一样贴住我就不放,让我的心里又是纠结,又是甜蜜,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我沉浸在温柔乡中左右为难的时候,观察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我和北北吓得急忙分开,两个人几乎同时转头一瞧,进来的人竟然是莫采欣,北北的脸色马上变得煞白,我也惊得骇然失色。这下可完蛋了,我和北北接吻的场景一定被她看到了。
我的脑子里霎时间转了七八种念头,想出的托词要么牵强,要么生硬,都很难自圆其说,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的工夫,莫采欣却像没看见我们一般又把门关上了。要说还是她的反应最快,这种视而不见的处理方式虽然简单,但可能却是化解尴尬最有效的招数。
莫采欣走了之后,我和北北相对无言地愣了一会儿,她忽然一拍我的胳膊:“还不快去追!千万别让她到处乱说!”我如梦初醒地追出来,莫采欣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的手机也无人接听。我匆匆跑到她的办公室,她的同事说她刚走。
我失望地回到观察室,北北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寻人未果,她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说:“这下全完了,我要被妈妈打死了。”
“你别担心,采欣不是那种嚼舌头的人,她不会跟别人讲的,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我走到北北身边安慰她。
“不行,你必须让她写个保证书,还要发个毒誓,永远不泄露咱们的秘密。”
北北带着哭腔说。
“这怎么行?这不是难为人家吗?”我吃了一惊。
“我不管,你一定要让她保持缄默,否则我就到妈妈那里去自首。”北北对我用上了威胁的口气。
“好吧好吧,我惹不起你,我去找她谈就是了。”我无奈地说。
好不容易把北北哄得不哭闹,我赶快把她送回家,接着给莫采欣打电话,仍然打不通,看来只能明天再去找她了。
放下电话后,我来到家里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喝了好几瓶啤酒,看看时间磨蹭得差不多了才脚步趔趄地往家里走去。
刚打开家门,妈妈就满面微笑地迎了上来,不过她的笑容只绽开了一半就僵住了:“你怎么又喝酒了?”
“陪客户吃饭,喝了几杯。”我假装喝得很醉的样子,直接挂到她的身上就往下出溜。
“看你浑身这么大的酒气,可不像是喝了几杯的样子。”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吃力地把我扶到了沙发上坐下。
“没办法呀,公司干活的人少,事情又多,我们一个人要顶几个人用。”我把脑袋往后一仰,显出醉得很难受的样子。
妈妈一边帮我脱外套,一边低声说:“不是告诉你早点回来吗?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
“唔唔……”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妈妈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取热毛巾和水瓶。
看到她去厨房了,我马上跑到卧室床上躺了下来,用的还是虾米的姿势。等妈妈回来以后,我照旧发出了鼾声,她愣了一下,似乎显得很无奈地给我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我很早就爬起来干活,等妈妈起床的时候月嫂也起来了,她还是没机会跟我亲热。我已经算好了,再过一阵依依就回来了,到时就不用天天这么躲着妈妈了。
到了公司后我终于联系上了莫采欣,不过很不走运,她昨天晚上出差了,而且一走就是二十多天,这实在让人很无奈。在电话里我试探性地问了几句,她好像在跟我玩捉迷藏,始终对昨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讳莫如深,使得我也不敢多问,只好等她回来再说了。
不过有一件事还算比较顺利,就是我终于联系上了“辉常”公司的张总。这次我怕再认错人,会谈之前先检查了他的名片和身份证,确认无误后才进入正题。
会谈开始以后,我没有装孙子,也没有虚假客气,上来就把他们一顿狠批,首先指出了他们对合作的缺乏诚意,对于谈判一拖再拖,接着责备他们上次更改见面时间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那个张总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难缠和刻薄,他被我劈头盖脸的训斥彻底搞懵了,不住地向我道歉。最后我们达成了一个挺大的合作意向,并且当场就签订了正式协议,这也可以算得上因祸得福了。
跟“辉常”公司合作以后,我比以前更忙了,每天除了到公安局参加培训就泡在公司,经常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妈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一直在做正经事,但是孩子满月以后她就把月嫂辞退了,新雇的两个保姆也不许在家里过夜。
眼看莫采欣就要回来了,我琢磨着一定要跟她好好谈一谈,这时老同学林子凡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成人用品商店的欧利上托人找到了一种进口的壮阳神药,据说号称是“集古今中外壮阳药精髓之大成者”,名字叫做“强者之星”,我半信半疑地说有那么神吗,他说你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于是我们约好周末去欧老板那里见识一下这种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