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依依纳闷地看着我:“老公,你为什么戴帽子?”
我把帽子摘了下来,自嘲地说:“我要出家当和尚了。你帮我看看,哪个庙能收我?”
她吃惊地看着我的光头,紧张地说:“你出家了,我怎么办?”
“你跟我一起去呗!”
“老公,你逗我吧?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头发吗?为什么把它都剃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依依气愤地说:“报警!找这帮坏小子去算账!”
“没有用的,去哪里找他们?就算找到人,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罪,挺多是批评教育,连拘留都够不上,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可是他们这样侮辱你,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不过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嘛。正好我想换个发型,而且光头也挺好的,夏天凉快,打架时还不怕被人揪头发。”
“可他们还在你头上画了小乌龟呢!”
“过几天就掉了。”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好好跟咱妈训练,提升个人能力,缩短和大块头的差距。”
“你觉得你能打过他吗?”
“只要我不放弃,就有机会。就算打不过他,也要给他制造麻烦,不能让他占了安诺的便宜。”
“对了,老公,我想起来了,”依依忽然一拍我的胳膊,“我妈在警校的时候学过格斗必杀技,据说威力特别大,你可以让她教你呀!”
“太好了,”我高兴地说,“学了必杀技以后,就不用怕大块头了。”
“不过,她不一定肯教你,你要跟她商量着来。”
“好的,没问题。”我信心满满地说。
第二天早上我先买了一个假发戴在头上,然后才往单位去。刚走到公司楼下,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回头一瞧,竟然又是财务部的葛离,而且她又骑在了马路中间的护栏上。
我“哼”了一声,转头继续向前走,心说:这才叫活该,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再搭理她。
因为我们公司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门口行人稀少,她大概是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人出现,眼看我要走,喊的声音更大了:“小帅哥,白马王子,大英雄,我在这儿呢。”
这几句话喊得我比较舒坦,我没法儿不理会了,于是不太情愿地走到她身边:“葛大姐,您又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下来吗?”她难堪地看着我说。
“上次不是告诉你,旁边有座天桥嘛,你怎么又横跨马路?”
“我这次不是为了抄近路。”
“那为了什么?”
她难为情地说:“我看见对面马路上有一百元钱,想过去捡起来。”
“您的眼神真可以呀,离这么远都能看到钱。”
“不好意思,我是搞财务的,对钞票比较敏感。”
“为什么不从天桥走过去捡?”
“那样不是得兜个大圈儿嘛,我怕绕过去以后钱不见了。”
我转身看了一眼,地上根本就没有钱,转而问她:“钱在哪儿呢?”
“被人捡走了。”
“为什么不让那个人帮你下护栏?”
“我喊他了,他以为我要分钱,一下子就跑掉了。”
“对不起,我也不能帮你。”我转身作势要走。
“哎,小帅哥,你别走,”葛离急忙喊住我,“上次加班费的事我没帮上你的忙,真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帮你,行吗?你看我一个人骑在这里,多尴尬?
咱们毕竟是同事,你也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
“那你的丝袜要是再划破了……”
她举起手发誓说:“我保证不会让你赔。”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助人为乐为好,就扶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过来。虽然百般小心,还是不小心摸了她的屁股一下,感觉颤巍巍的很有肉感,她略微下垂的胸部在我眼前摇晃,里面像是塞了两个水袋。
跟我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到她时相比,她只略微发福了一点,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尤其那两条穿着灰色丝袜的大腿,不但结实,而且笔直,还是很对我的胃口。可惜就是年纪大了一些,脾气也实在不好。
我俩一起往公司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向别的同事求助过了,他们没有帮你?”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随口说:“我猜的。”心想:这还用问嘛,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上班的路上,肯定不止一个同事见到她骑虎难下的窘态,只是无人伸出援手罢了,可见她平时的人缘有多差。
进了公司大门以后,葛离先去卫生间,我一个人往里走。
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看见贺以天正在跟一个年轻女人说话,两个人的神态很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走到那女人的面前一看,忍不住愣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陶姐!”
没错儿,那个年轻女人正是妈妈的同事陶馨雨,她看到我以后也愣了一下:“小东,是你啊!”
贺以天也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们认识吗?”
陶馨雨对他说:“小东是我们公司郑总的儿子。”接着又挽着贺以天的胳膊对我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马上赞叹道:“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实际上心里在暗暗叹息:没想到她和他是男女朋友,可惜小陶这一朵鲜,插在贺以天这堆牛粪上了。
话说这个贺以天哪一点好,小陶怎么会看上他?恐怕小陶还不知道他和马尚瑶暧昧的事吧?
既然他们两个在说话,我也不便打扰,随便找个借口就跟他们拜拜了。
可是上午贺以天还是找到了我,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吗?公司最近可能要裁员,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是因为换了大老板了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据说,陈总的位置可能也不稳,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一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在暗示我赶紧在公司打点一下,争取留下来。还有,如果陈巴良调走了,是不是就没人罩着我了?
按照常理,我是应该巴结贺以天的,给他一些好处,但我实在懒得这样做了,与其在这里当男公关,不如换个工作环境,也许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想到这儿,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反而说下午想请个假。他失望地“嗯”了一声,摆摆手让我出去了。
下午,我先去了一趟妈妈家,想看看她的卧室有什么变化,是否需要买一些孕妇用品。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把门锁换了。
我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给北北拨通了电话:“鬼脚七,妈妈为什么换门锁?”
北北低声说:“她说要扎好篱笆筑好墙,不让坏人溜进来。”
“把你的钥匙给我配一把行吗?”
“我也没有,钥匙都在妈妈手里。”
“咱俩商量个事儿行吗,你帮我配一把家里的钥匙,我送给你一套高级化妆品。”
“配钥匙这个事儿难度很大呀,搞不好会被妈妈尅,只送我一套化妆品是不够的。”
“你还想怎么样?”我就猜到她不会这么好说话。
“你给我进行第二次按摩,但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好吧。你顺便把妈妈办公室的钥匙也配一套。”我想,反正早晚都要给她按摩,不如利用这次机会多提一个要求。看她对我虎视眈眈的架势,早点把三次按摩做完也好,省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你再请我吃一次烛光晚餐,只有咱们两个人。”她继续讨价还价。
“好吧,你真是会算计。”我无奈地说道。
她嘻嘻笑道:“当然了,这都是跟你学的。”
和北北谈妥后,我又赶往妈妈的单位。好多天没见到她了,真是有些想她。
这次我没有贸然闯入,因为她已经关照保安不许放我进去了,不过这难不倒我,我借了一套消毒装备,在他们公司不远处穿好防护服,戴上护目镜、口罩、手套,背上消毒装备,大摇大摆地进了公司大楼,门口保安和大厅接待连我的证件都没有看。
穿上这套装备真是出奇地方便,我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进入了妈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