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火焰是眼前唯一的颜sE,白绪抬起手,炙热的火将皮肤烧灼的一层层脱落,鲜血淋漓的肌r0U组织变得焦黑。
nV人痛苦的呼喊声响起:“啊!!!好痛啊!绪绪!绪绪!救我!”
那痛呼逐渐变成尖叫,像疾驰的火车一样突然靠近,最终猛的在耳边停住,尖而细的声音刺穿白绪的耳膜。
震耳yu聋。
好痛。
“白绪!”男人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焦急、担忧的意味那么明显。
可是,他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声音呼唤她呢?
白绪睁开厚重的眼帘,谢晏的脸离得很近。他蹙着好看的眉,是未褪去的担忧神情。
耳边是尚且刺耳的轰鸣声,耳廓处却传来阵阵温热。
谢晏俯着身,双手轻轻r0u着她的耳廓。
“你醒了。”见她发愣,谢晏开口,语气平淡的仿佛刚刚那声呼唤是白绪的错觉。
反应过来了现在的处境,白绪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小鱼……宁予清呢!他怎么样了?”
明明才刚醒过来,手倒是很有力气,都还没担心自己,就先关心上了别人,谢晏直起身:“予清还在ICU,情况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别太担心。”
白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右脚打了石膏,一用力便疼痛难忍:“嘶……”她x1了一口气,抬手去搬自己的右腿。
谢晏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
像是没听见他说话,白绪仰起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晶莹:“谢晏,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谢晏抿唇,明明想要他问她的话还有很多——b如为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不顾跑来救他?为什么当时要绑架他?是不是她有什么难处?
可是她现在正红着眼眶拜托他,她要去见宁予清。那个奋不顾身保护她的人。
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声叹息:“我带你去,等我一下。”
谢晏推来了轮椅,俯身靠近她,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从她的腿窝穿过,呼x1落在她的耳侧:“可能会有点痛。”
他将她抱起,怀里的人牙齿紧紧扣着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白绪靠近玻璃,努力把里面的人看的更清楚一些——宁予清的脸几乎没有血sE,带着呼x1机,戴着感应夹的手指苍白纤细,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长期服药让她的记忆像蒙了一层灰尘,过去的事情全都凌乱又混沌。
宁予清问了她那么多次,她却迟钝的到现在才想起他。
小鱼说的没错,她可真是……太坏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病号服上,晕染开一圈水渍。
谢晏沉默的低头看着她,他知道其实白绪也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和想说的话,但她需要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长长的走廊上灯火通明,灯光下,是两人一站一坐明明很靠近、却又异常遥远的影子。
时间过的飞快,半个月眨眼之间就过去。
即使还在活动期,谢晏毫不犹豫的推了不少通告,几乎每天守在病房,盯着白绪吃完一日三餐,再带她去宁予清的病房外,而白绪每次一坐就是一天。
白绪的腿伤好了不少,已经不会因为小的动作疼痛,但人却r0U眼可见的沉默了下来。
她不再像从前一样与谢晏针锋相对,甚至都不怎么与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