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kiki不愧是和容佩一母所生的铺张性子,虞非白说是他请客,他的经济状况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内,点了五个人也吃得的分量,一张餐桌都快摞不下了,容佩见缝插针:“你们去隔壁桌吃吧,我和贝珠点的菜都被你的菜压下面了。”
Kiki飞过去一个眼刀,亲热地搂住贝珠,那神情耀武扬威的,她支使虞非白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这样不就好了,人多吃饭热闹些。”
容佩是真的想将手中的冰咖泼他姐脸上,接下来更令他窒息的事情发生了,只要他一和贝珠说什么,他姐脸上就是那副怪里怪气的表情,发出“哎哟”“是嘛”“呵呵”的怪声,他再一看贝珠,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姐吸引过去了,她姐正和她讲去年登山发生的滑稽事,逗得少女直乐。
容琪你是小丑吗?这么喜欢表演去马戏团工作好了。(当然,容佩是决计不会承认他是在嫉妒。
她们的欢声笑语令男人如坐针毡,他只想带着贝珠赶紧离开:“贝珠,我们走吧,严秀还在等我们给她带饭呢。”
容佩头一回发现严秀是如此好用,招呼服务员给她狠狠点了两份牛排补充营养。
两人拎着饭盒沿着湖边往医护楼走,男人穿着白色风琴领衬衫,翘臀窄腰,湖面的微风吹进他衬衫的缝隙,令他瞧着像油画里毫无忧愁的吟游诗人,只是这份美贝珠无心欣赏,她站在台阶处,拒绝了男人的探望:“你也很忙吧,今天谢谢你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少女伸出手,示意容佩把袋子给她。
容佩摸摸鼻子,其实他没有什么事情的,但眼前的人神色淡漠,轻易击散他所有的勇气,只能老老实实将袋子递过去。
他好想黏着贝珠做一对连体婴,从出生到死亡,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切割,就连大脑都共享同一个。
男人失落地转了身,他一步三回头,目送少女毫不留恋地上了楼,她会像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他吗?
担心严秀还在休息,贝珠轻手轻脚进了医务室,瞧见她正靠在枕头上,旁边的窗户开了条小缝通风,下午的风很大,将窗外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树影斑驳间,令严秀的面孔也染上一层阴影。
贝珠抬起小桌板,将打包的食物一一摆放到小桌上,餐具就放在女孩触手可及的地方,明明是很丰盛的菜色,严秀拿着叉子就吃了几口,少女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她手边:“多吃点吧,医生让你补充点营养。”
少女的声音柔软如初雪,严秀又勉强吃了几口,这可不是她平时的饭量,贝珠也不多问,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她将剩下的餐食收拾好,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丢垃圾,严秀叫住她,她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小珠……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贝珠知道她要说什么,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严秀咬着嘴唇避开少女的目光,她感觉自己的一切心思都在少女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少女站在远处欣赏了一会儿严秀不合时宜的局促,她如此表现,倒显得自己铁血心肠:“你是在愧疚吗?”
“觉得他们要被收押而你能躺在这里所以感到惴惴不安?”
说到这儿,贝珠皱了皱眉,她似乎真的很不解:“大家都是卡罗的子民,不会不知道阿厄渡斯都是什么样的人吧,既然都了解的话,做这样的决定就应该想到会被怎样对待,做了又反悔,那岂不是显得自己的决定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