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欢情,她只愿将内心的脆弱忧惧透露给陈聿。
七哥身居高位,要烦心的事已经那么多,她不愿他再为自己分神。
陈聿的笃定与包容,让她觉得安心。
好像不管多糟糕,三哥永远是她的依靠,永远那么护着她,宠溺一词已不足以概括。
可越是这样,她也越是忧心,若不能治愈,往后该如何面对三哥,她还能坦然娇怜享受他的宠么?
“骆元徽,你真的能治好本宫?”
“微臣有清心诀一方,配以微臣炼制药丹,每日无根水浸浴,娘娘定可康复无虞。”
骆元徽提出的医治之法,还需天时地利相佐,他选了无相山无相寺,以那里纯净磁场除净她体内污秽。
无相山位于陈国南端,非常暖热的地方。
陈纭内心纠结。
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竟都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是抗拒的。
陈逸与她之间也生了疏离。
“阿纭、在外面有多少男人?”
“十个?二十个……或是更多?”
“七哥,对不起……”
“阿纭是自食其果……”
“朕知道你还喜欢旁人,你这颗心可以装很多人。朕原是觉得,可以容忍,为何还要胡来?‘一点朱唇万人尝’,朕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与你的关系了?”
他冷淡的态度使她寒意遍生头脚。
心如刀刺。
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七哥,对不起……是阿纭、让七哥失望了。”
她就那么转身离开,不再像从前那般哭哭啼啼扯着他的袍袖,再无软声求好,再无死缠硬磨。
他心有芥蒂,若芥蒂不消,始终如鲠在喉。
陈逸只觉得、是她的选择变多了。
他再不是她的唯一、心尖上的珍重。
喝得烂醉如泥,也无法挽回曾经的美好。
“陛下,别喝了,哎呦陛下您可当心脚下……”
陈逸提着酒壶,跌跌撞撞拒绝奴才的搀扶,一直走到他们的白梅树前,洁白的梅花半挂枝头半凋零,有如他们的感情,落花、再也回不到枝头。
即使来年再开,凋落的也回不去了。
陈纭坐在纳华宫的庭院里,这里一直被原封不动地封存着,一切都是原有的样子,恍惚还能看到从前的玩闹笑语,而今却多了些萧索落败之感。
“三哥,这件事,容阿纭自己去解决。”
陈聿看着她红肿的眼眸,眼神既冰冷又心疼,那一刻只想杀净这天下所有使她不快之人。
话到嘴边却渡上温柔平和,“九妹想做什么,便去罢。不管有什么难事,三哥会给你摆平。”
这件事,她不想依赖三哥。
不想将三哥也推远。
只身上路,她抱了赴死之心,也要解决这件事情。
“青梧,带些高手跟着王妃,别被察觉。”
“属下领命!”
“所有于王妃不利之人,直接解决,不必上报。”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