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宗亲祠看了王后与大皇子。
潦草萧肃的祠庙内,只有残羹剩饭与冷言冷语。
陈纭看不得素来尊贵的母后受此屈辱。
再落魄也是先王王后,由不得这些奴才们作践。
命绿竹去找了宗亲祠的总管索大人。
“换一波纳华宫养的奴才过来。”
“是,殿下。”
“母后。”轻唤了声冷室内憔悴的妇人。
王后回过神,看向来人。
“昭华,你怎么来了?”
“昭华给母后带了些吃的,母后……”
“你不该来这里。”
“母后,大哥,为何要这么做?”
“不殊死一搏,怎知最后鹿死谁手。”被绿竹唤来的大皇子冷色道。
“如今王家受牵连,昭华不会独善其身。”
“纭儿,这件事你不要掺合进来。”王后低声道。
“母后,为何不让妹妹帮我们?”
“你给我住口!”
这真的不是她的生母吗?为何让她觉得、如此珍重、如此敬爱……
“母后,女儿只有一件事想问。”
“你说……”
“昭华是母后亲生吗?”
没有人的心是铁石所铸,虽然最初只想用她来讨好陈文帝,后来养着养着,竟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陈锐又长年不在她身边,母亲的慈怀,皆倾注在她一人身上。
她如今问出这话,王后知道也无瞒下去的必要。
“昭华,母后不求其他,念在多年抚育,只希望你能保住哥哥。他是母后唯一的子嗣……母后怎样都行,七皇子所有的恨,都朝我一人发泄即可。”
“母后还做过其他对不起七哥的事情?”
陈纭心中如钝,这些年来,他任他差遣的笑脸下,是不是卯足了对她的鄙夷?
陈锐与王后最后被罚去了秣湘那贫瘠之地,永远脱出王籍。
他没有要他们性命,陈纭心中感激。
她的七哥,是她最好的七哥。
差绿竹送去了许多钱财珠宝,她这些年攒下来的,足够他们安度一生。
“母后,女儿不能去送您,此去,安好。”
陈逸为她做到如此,她自然也不能让他为难。
那日默默留在宫内,寸步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