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是不出声的,定是静得很。
男人回身去看,料是再怎么想都想不到她就这般入睡。
也是,她这身行头,连换都没换就来了。路途遥远赶着来没有多睡。
“善妹。”他叫醒了她,不想跟她高低对看,披风一扬,身体低下,跟她平等的看上道:“你为什么来了?”
她一来,他真的很高兴。
有些事,他还是要问。
“为你而来。”
四个字,够了。
她睡到了夜上,营内早已点着了灯。
右将军问归所问,在今夜叫起了她的姓氏。
“你总叫我善妹,不关旁人问,我都以为你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她说着他,脸上带起笑,叫了也没事,她的姓氏就带了善字。
“你不也是?叫我兄长。”营内灯火通明,他明明没离得她太近,可借着这灯光,他们的影子相拥在亲。
“我都要以为我真是你哥了。”这话在男人都不够明白的情况下发出。
“你让我想起来。”他的善妹回想,“我早到了嫁为他人妇的年纪了,要不是你身边无一人敌我帮你、陪你、不负你,我恐是能安心离开了。”
他见她笑,够他未沾酒水已入芳醉。
“我才不准…”不用影子相拥,他上前紧拥着她。
“不准你嫁给旁人,做他人妻。”
手中的符箓燃尽,前尘旧梦一挥就去。
碗里的水止了荡漾,重回作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