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缩缩自己在夜市里淘来的,五十块一双还送双黑丝的黑色高跟鞋。
女人与女人的差距,相彰易见。
她为自己之前的想法萌发出些自嘲,又好笑,脑里一个“居然”一个“自以为是”不停的打转。
还不算败露,幸好她还没倔着脖子说出,不然那女生和他,哄然一笑的画面,光是想想,连脚趾头都觉得难堪得紧。脸上被他摸得恶心死了,她要回去用帕子搓个十来遍才可。
何云又止不住看了看面前郎才女貌的两人,垂了垂眼,抿着嘴,下唇微微的上扬着。有条涩意的河,划过她的眼眶。
他的手,搁在她的腰上。紧紧的,五指都在收拢。
明明说让她等的人,怎么揽着别人的腰身。
她忽然感觉这种难堪,轰的冲上脸颊,就好像只有她在坚持着握住手里扑腾的蛾子,而那个人已经提着灯,背着她,走了。
她方然想起,那个曾经埋进她脖间,说着约定的少年,其实在四年前就撕毁了条约,是她还怀着种子,在这个城市渴求露珠的降临,然后,瞧着了,那颗露珠被阳光晒没了,是一个属于美丽女人的阳光。
她或许把这当成了爱情,而那个人,就揽着别人说,其实那只是他年少不更事,一场青春的萌动。一个没有宣告的开始,怎么还会有结尾来说? 难怪她只是他沿途摘下的无名小花,绕在指上两圈,闻了闻香,便扔在路上。
温醉清。
为什么给他取上一个温柔至极的名字,却没有赋予他相配的举措,所以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让人难受。
低劣的高跟鞋,连它也欺负她。疼到她的酸肋上,她轻轻的跺了跺脚。
她说,你就是比不上人家的高档专柜鞋,你生气也别抵着我的痛处弄。
“何云,怎么不说话了。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奶奶的,我也不是故意瞧见你这样的对吧。不过都是老同学老朋友一场的,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啊。”
那人又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了,她应该说些什么好呢,才能彰显点,她的工作不丢人,她也没有期盼谁的到来,她和他不该有联系,他和另外的人幸福快乐,他不要管自己,就这些云云。
怎么说好呢。
“不用了。”
她想到了,拒绝是最好的自尊。
说完,头一低,她的步伐迈得极快,细碎的小步透露着难堪的落荒而逃,酒托在她怀中颤抖的厉害,她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步调,要显得自己落落大方。
在背后人的眼中,她将显得从容不迫。
“醉清,你的老同学么。”那女孩看着温醉清直着眼,以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盯着那买酒女的背影,像是一头老鹰,等待笼中的,嘴戳戳点着地,爪子试探的伸伸,那不知谁打开了笼门的小鸟。
看他没说话,她呵呵的捂着嘴,一脸娇宠的说,“现在连初中生都来卖酒赚钱了,不知道她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懂得年轻女生追求富贵生活总会来这种场合求得一个机遇。女孩子想要钱的地方太多了,脸上,身上,装饰上,保养上,哪样不想华丽精致些,相对于男人而言,女人的身体算是另一个挣钱的捷径。
不过如果是一身落魄的温醉清卖着酒站在她面前,她想,她愿意倾家荡产的去包养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亲吻自己,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双眼迷离的看着自己,做她期待已久的事,光是想想,她的心不由得荡漾起来。
不过也归是想想罢了,她失落了几分,以温醉清的身家,怎么可能破产啊。
“我还是她哥哥。“
“啊?“
她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