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宿舍楼拉闸,每日一遍壮观的停电画面准点出现。学子们一声哀嚎,随之窸嗦地再次密起。
刁燃站在风口抽烟,灯熄的时候一星猩红成了黑暗中最亮的火,一阵迎面风,烟向屋内飘散,似是呛到了身后人。
“别抽了行不行。”班长苏鑫声音略带不爽,蹙起的眉宇匿在黑暗里,说完继续洗衣服。
刁燃将烟熄了扔进垃圾桶,一缕焦味蹿入苏鑫鼻孔,她搁下湿衣想发火,发现身后没了影。
余味在,但猩红消去了。
应该是灭了吧。她原地等了会,没有味道再起。半晌她反应过来,赶紧转身继续洗衣服,什么事儿啊,现在的转学生怎么这么嚣张,吸烟居然这么光明正大。
垦江一高是全市首屈一指的高中,在省内排名前五。每年学子们前赴后继,破脑袋似的就为占得一席,刚巧今年有艺术特招生的席位,她来面了一次试,通了点关系轻巧地过了。
刁燃坐大巴来那天后妈全家都来接她,友好样态摆足,她也装了两天乖女将腰腹纹身掩好。妈妈走前说要好好生活的,虽然她觉得她可能没办法做到,但开个头总是不太难。
可惜没过两天刁瞳便不乐意与她共屋,指责她睡相不好,跟母亲两人凑耳讲小话,没过一周刁亦山说,“然然,住校一阵子吧,爸爸过阵要买房,买了房给你个单独的大房间。”
新生活的信心沙堆倒塌。
她没心情再搭建,随脚一蹬,冷着脸不再客套一句住到了学校。那之后她不再遮纹身憋烟瘾,连学习都放弃了,回到了凛城的生活。
她想到凛城重重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下铺的丁佳烨不耐地哼唧了一声。天花板死白,她欲发作但下颌微动后还是合上了眸。
天光乍泄的伊始刁燃便起床了。
她简单洗漱后素面跑到楼下食堂,饭菜香是她唯一的人间烟火,她要了碗粥和咸菜,略去所有的风风火火,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餐。
陆斯空是被陶野拽出来的,说要跑步。
“你别是某些事情无处发泄所以只能靠运动。”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