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回:“还好,差不多做完了。”
“哦。”
那就是还没做完。
郑尔想起公司策划部门的同事们,也是节假日经常加班,不由得嘀咕:“那回来干嘛……”
她似乎找到了下次放假不回家的借口,就说加班好了。
苏淮耸了耸肩,停下脚步等她,说:“还能有什么原因,想回来就回来呗,怎么,郑天仙连小的去哪都要管了?”
后一句满满的促狭意味,郑尔嗤之以鼻:“少自恋了,谁爱管你,不正经。”
说着经过他快步往前走,苏淮腿长,三五步追上她,跟只花蝴蝶一样围在她身边转悠:“嘿,你就说说,我到底哪里不正经了?”
郑尔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地躲他,实在躲不开了抬腿踩他一脚,红着脸低吼:“现在就很不正经!”
一个男的离她这么近,不知道要跟异性保持距离吗!
苏淮忽然停步,胳膊环胸望着她小跑着的背影,意味深长地一挑眉,抿着嘴笑大步跟了上去。
吃饭的时间,休息区刚好在供应餐食,两人各自打了三菜一汤解决中饭,味道不好不坏,郑尔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说白了就是很好养活,吃得尚且满意。
饭饱上路,又回到车里,再开十多分钟就到景安站的高速口,他启动车子语调带笑:“再睡一觉?”
郑尔剜他一眼,都懒得搭理他了。
她又不是猪,睡了吃吃了睡。
她鼓着腮帮,他笑了笑:“行了,不欺负你了,要不要听歌?”
欺负这个词,委实有些暧昧,她缩了缩脚趾,果断拒绝:“不听。”
“咦,心痛。”
活该。
车子汇入主路往景安方向开,接下来的路程,苏淮果然不再作妖,高速出口也庆幸地没堵车,郑尔在中午一点多时到了自家楼下。
前几年拆迁时政府赔的房,十六层的电梯房,她家在十三楼,一楼是架空层,被物业改造成了老年活动中心,郑尔还没下车就看到她爸背对着她跟几个老爷爷打麻将。
大部分都是以前住一条街的熟人,她刚下车,眼尖的几个老太太立即吆喝:“哟,小耳朵回来了!”
“老郑,你闺女回来啦!”
她爸正好糊牌,忙着收钱没回头。
瞥见下车帮她拿行李箱的苏淮,几个老太太又连声吆喝:“哟,老郑,女婿也回来了!”
她爸猛一回头,戴着副老花眼镜张望:“哪呢哪呢?”
好歹到家了,她佯装出来的笑脸一僵,心如死灰。
她可能真的是充话费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