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慕云澍醒来,感觉后脑勺像坠了个铅块,她痛苦地捂住头,正好叶椿进来。
“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
“没喝多少,可能是天冷,有点感冒。”慕云澍一开口瓮声瓮气。
叶椿在床上支好小木桌,把早餐盘端到她面前,看着安静捧着蔬果汁啜饮的女人,黑眸里氤氲风暴:“你抵抗力多弱,自己不清楚吗?不爱惜身体,昨天下雪还穿那么薄。”
她想到昨晚,和洛辞不知哪根筋搭错,寒风中漫步,现在就是心虚。面对叶椿,一会儿看他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父亲,自己是不爱穿秋裤的熊孩子;一会儿又看他像个妻子,自己是偷情回来的丈夫。
她寻思自己没救了。
叶椿转身去厨房,把生姜和红枣洗净切片,放点红糖,给她煮了碗驱寒姜汤。慕云澍慢悠悠地晃过来,从背后环住少年的腰,手指不老实地按他衣服下的腹肌。
她讨厌姜味,但当叶椿把温度适宜的瓷碗端过来后,还是乖乖喝了。她因为这种诡异的养生感而新奇,“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有枸杞,你要吗?”叶椿挺认真地说。
女人瞪大眼睛,不能接受:“我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慕云澍内心os:虽然偶尔会说自己老了,但我坚信我还很年轻。
洛白和慕云曦买了幢郊外别墅做婚房,邀慕云澍去做客。
两人一位是钢琴家,一位是小提琴家,除了演出,平时都是与世隔绝,不问俗事,倒是绝配。
婚房也选在这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风景极好。
正值响晴,天空湛蓝,空气干净。松柏色泽苍翠,在萧索冬日里连成一片生机。穿过白色栅栏,按响门铃时,慕云澍心里闪过不可与人言的羡艳。
慕云曦来开门,看见他们笑容温婉。“云澍……小叶。”
叶椿自然地递给她花捧,是慕云澍亲自挑的香水百合,“姐姐,你好。”
一进门,慕云澍便看见卧在落地窗旁的地板上,沐浴阳光的虎斑猫。十几年过去,小猫崽已变得老态龙钟,眯着竖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寸寸。”慕云曦蹲下身摸它,老猫像是认出了人,侧头蹭她的小腿。
洛白推着轮椅,隔她一米远。
“寸寸还是亲你的,它不喜欢让人碰,但每次都会冲你撒娇。”
慕云曦说:“那些年的小鱼干是白喂的吗?我甚至怀疑过,在寸寸的眼里,我就是一条行走的大号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