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内乱看似偶然,实则必然,若没有那根导线,恐怕那些魔子中的虎视眈眈者也会以其他方式挑起这场战争。”
“所以那墓邑,也是…?”
零随东扯西拉为她拓展了这么多,她知晓某个男人从来说话是要多精简有多精简,如若不必要,甚至都懒得与他人多费口舌解释太多,如今将故事说到了这里,雩岑隐约也能猜出个一二。
“他便是那八王夺位之人的其中之一。”
零随道:“而他的墓邑之名,也是来源于他的身世而来。”
“你合该记得血饮罢。”
说着说着,男人突而又将话头一转,抬眸看向她。
雩岑:“?”
有很多问号的雩岑却还是想起那把有些诡异莫测的扇子,某个臭男人初期可利用血饮将她威逼利诱了不少次,再者明明幻化成零随模样时,那个性子也阴晴莫定得可怕。
“血饮以万恶为生,又以数十万人之血祭之,初始为那魔王的武器,虽说日后落到了我的手上,本性却依旧凶残。”
侧脸瞧向马步都不知扎歪到何方的雩岑,小姑娘像是突而回忆起某些十分不好的回忆,小嘴扁得像只大白鸭,满脸的便秘样。
“墓邑也算是那个魔王处处留情后遗落在魔城中的孩儿,而他生活的那座城后来却偏偏被魔王拿作生祭屠城,万人空巷,然魔王在祭城后欲要彻底毁灭前的一刻,却听见了一个两三岁小孩啼哭的声音。”
“魔城…生祭?”雩岑咽了咽口水,“可是那不是他们的王麽…为何……”
“野兽本就自相而残,再者魔族阶级自古压抑分明,若为君王死,俯首之臣民无不自感荣幸,饶是万者众,却无一人有反抗之心。”
“……”
雩岑突而不知该用什么话评说。
君民本该是水能载舟之相合,在魔族的统治下,最底层的人反倒连畜生也是不如的。
“墓邑便那样被带回了魔都,他的母亲本是一个容貌端艳的歌女,没什么资质可以修炼,但也因差距过大,意外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
“这种小概率的事简直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不知为何,男人似有些怅然地轻轻叹了口气,“成就他的,终究也毁了他。”
“他在恢复记忆后,助我收服了无主的血饮,却也在魔族兵败逃亡混虚界之日自刎于忘川河畔。”
“虽志向各殊,刀剑相接,他却足以称得上辉煌。”
零随显少对一个仙神有如此高的评价,就算是对于三清,亦是厌恶居多,更何况一届魔族,思绪寰转间,雩岑却也颇觉得零随对墓邑有些隐约的心心相惜之感。
或许是因为相近的身世与同为皇子的类似身份,又或许只是达成了某种精神志趣上的共鸣。
她并不知晓墓邑为人,以至万般的近史中,他的名字甚至没有出现在任何的记叙上,但兵败之日,以身而殉的果断,已足以幽叙太多。”
尽在不言中。
像是为了打破低落的气氛,又像是故意想找些什么话题继续下去,雩岑故意引着话题继续接问道:“那魔王可有王后什么的,前面说的那个暴毙的王储,应也是王后这等正宫所生罢?”
“这倒不知。”
微微皱眉,男人摇了摇头,“魔族从古至今的继承便是多王相争,孤只听闻王后一脉的家族似是固定的,好似是因为她们血脉的特殊性,虽资质平平,却在孕育下一代时以自身血脉相祭,能将后代的天生资质提高一大截。”
“这种做法,也可称之为孕祭,每代魔主也基本出自这个家族,几乎无一例外,但如若这般,也或许那个拥有极高天赋的魔子早早便在争斗中葬送了也不定,不若也不会出现那般势均力敌的拉锯。”
“而且坊间传言,那个家族与魔王拥有相似的同族原身,类蛇有翼,最早或可追溯到近亲结合出现的变异也未可知。”
一晚的瓜太多,雩岑突而觉得自己像是瓜田里疯狂蹦跶的猹,一下又想问问收服血饮之事,便一下又想知晓那个墓邑在失忆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更想了解了解当年的神魔大战完整的来龙去脉又是何。
如若知晓某个男人有如此多的梗可谈,她还偷偷去看什么话本听什么说书,估计一万年间发生的争斗与八卦就足够说上三天三夜了。
“阿随阿随阿随!…我还想听——”内心斗争半晌,亮晶晶晃着眼眸的小姑娘甚至忘却了时间,急促促地略有些撒着娇地催到。
“不,你不想。”像是惬意眯着眼晒太阳的大猫,腰间仅覆一件半搭着的外衫,胯间雄赳赳气昂昂的硬度依旧未消,然躺在身下男人已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故意将腰间的外衫拉高,一副合眼准备睡觉的模样:“孤累了,改日再讲罢。”
红烛短烧,两人一厢对话讲下来,雩岑不觉间已跨蹲了不知几个一炷香,却像打了鸡血般完全感受不到累。
“零随——”
加大音量,顺势前倾的小身板便欲装模做样地想要去扯某个讲故事总是讲一半的臭‘太监’的厚脸皮,气哼哼地撅着小嘴,方才因‘剧烈运动’嚷嚷着不行的疲惫亦也完全不见了踪影,神采奕奕。
然身子却在半空中,扑腾着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大掌撑着小腹托起。
雩岑视线盲区处,蜷起踢出的膝盖已然险险停在某根粗硬的一指节之处,只差一点,就差点变成棒毁人亡的惨剧。
“我妻想听,为夫也不是不行。”暗暗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却故意装出一副半眯着眼、随时有可能睡着的表情悠然道,继而略略侧过脸,示意着向上凑了凑:“只不过这说书颇费口舌,为夫得预先收些利息。”
猛虎咆哮,撤掌回收间,一道黑影砸下,雩岑方想零随今日居然如此难得地好说话,不若多亲几个将他哄开心了,说不定还能套些别的故事听听,然小手方才揽上零随的肩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某男人便眼见着某个肖想已久的小屁股终于落下,‘嗯哼’一声含入前端的大龟头同时,顺势向上一顶,便将某个方才还一脸得意的小姑娘插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