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哼——”翻了白眼后的马蹄一晃,便欲起身换个地方睡,把小姑娘挣脱而开。
“欸欸欸——你真是…!”雩岑赶忙幻出几条柳枝,讨好似地喂到它嘴边,“作为交换,三支柳条靠半个时辰这总行了罢。”
“呼呼——嘶——哼哼哼——”刚欲凑到柳条尖的牙齿立刻收回,喉咙哼哼几声,又与雩岑谈起价格来。
“那五支?”
“呜——哼——”
“六支!不能再多啦,我灵力还得用呢!”
“呜呜——哼——嘶——”
“七支七支!再多我也没有了!”
“呜呜——嘶嘶嘶——”
“八支!”雩岑咬了咬牙道,“再加个好东西,不换就不换,我还不愿意浪费灵力呢哼!”
“呜——嘶——”大马似完全听懂了般轻轻晃了晃头表示同意,鬃毛柔顺,恢复了方才的安静。
“你这是…惯会趁火打劫的!”小姑娘忍不住低声叽咕道,“难怪是零随的马腿子,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的样的马…..”
话语未尽,便见着枣子回头,大大的眼睛咕嘟着,一脸要她兑现的样子。
“唔……你等等……”雩岑低头在怀中掏了半晌,这才一颗一颗攒出一小把指甲大小的红果子来捧在手心,“这是白日午间停休时我发现的,反正先摘了一把还未来得及吃…那臭男人不给糖吃,我自己摘些野果总没错了罢?”
说着,便见着巨大的马头已经不耐,舔着长舌就要一口抢尽。
“欸欸欸!!!…”雩岑好不容易才将果子左扭又扭捧护在怀中,“你可不能这般无赖!我还没吃呢,最多…最多一人一半!”
心在滴血。
明明果子这么小,还非得分这只臭马一半。
“你这一口下去就全没了!不行!我得先吃!”
马儿这才低声似不甘愿地哼哼了两声,但马嘴自觉移开了些,略表同意。
雩岑赶忙捻起几个小红果就忙不迭地往嘴里送,生怕大马一个反悔,全给她吞了。
“唔…不甜…但也不霜……”
咬着咬着,没尝出味道,只好又捻起几个细细嚼碎,可果子好像没熟一样,舌头好像越来越麻,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
“嚎巷偶些麻…四布四霉熟”好像有些麻,是不是没熟。
方才嚼了指甲盖大的两个,雩岑已愈发感觉面前的景象都转起了圈圈。
“昭纸…你钻森麽…瓦好晕……”枣子,你转什么,我好晕。
舌头仿佛已经与身体失去了联系。
面前的马头越却越转越快,甚至若流星般下起了满目的繁星。
好晕啊…好晕……
小姑娘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像被扔入流星锤中不断被人高速甩着,一直不断地旋转…旋转……
灵魂似乎都飘忽忽地离了躯体,飞到了九重云霄之上。
“嚎晕啊…嚎想碎觉……”
小手无力地瘫下,甚至连手中小心翼翼护着的红果子都撒了一裙。
巨大的马头这才发觉不对,慌慌地拱了她几下,却发觉滚落在地的雩岑根本已经陷入软塌塌的无力状态,甚至连指尖都开始麻痹发青。
“嘶——呜呜呜——”
枣子叫的急切。
然而,下一刻,一道身影却突而踉跄地挡住了两者之间的月光,明晃晃地投下一道影来,耳边闻着马儿急促的嘶鸣,俯身摸索着拾起一个滚落的红果,捏碎在舌间尝了尝后脸色须臾便变得难看万分。
身侧之人的呼吸已越来越微。
电光火石间,似已是顾不上什么,黑影跪坐着一把将早已毫无知觉的雩岑捞起半抱在怀中,狠狠一咬,柔软的舌尖爆开满嘴鲜血,有些甚至已含不住,一滴一滴渗溢到衣襟,晕开一片血痕,薄唇吻上,口齿翻搅间,滚烫的腥咸缓缓滑入喉咙,两道长影在月下缠绵地合为了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