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零随这种天生冰肌玉肤的天之骄子,前后足足卧床足有七八日,才能下地正常走上几步。
零随的活动范围很小,几乎是屋内屋外走上一圈,便已称得上远行。
这一切,便还要得益于叶旻上山特意寻来打磨干净的小棍。
一代天帝…却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废人,一日一日在屋内固执地摸索着、磕着碰着、摔跤着,才在一片虚无中摸清了从内室到大厅的路途。
琥珀色眼眸依旧漂亮,却不再有光,呆滞而平缓。
零随自醒来之后,活像是换了个人,往日爱与她斗嘴、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的嘴上利刃完完全全收了起来,再无跟她说过一句话,但唯一变好的,也许便可能是她辛辛苦苦照料多日之后,他听见她的声音不再无端端发火砸东西了罢。
她与零随的仇与恨,纠与缠…突然间若掐灭的烟灰随风散了,空留了一室寂静。
一个骄傲的人失去了他的骄傲。
于是日复一日的,除却叶旻偶尔必须的出门,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光,都安静得可怕,像是一场漫长的寒冬…男人除却天生体质带来的辟谷之外,昔日的光彩,荡然无存。
也许这季节正如当初叶旻那般说的——
今年的天气有些奇怪。
短短只过了一月有余…西边的长河便彻底融了,在深深二月底的寒漠,河堤旁的草,从残雪中抽出了第一缕嫩芽。
一切都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