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僵局,孰料右侧女子只是抬脸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头垂眸继续品茶,而坐于左侧长相穿着都相同红衣女子却率先迎了上来,接过她的小包便引了她在石桌的另一个小凳坐下。
被这一冷一热的两种态度一时弄得有些尴尬的雩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新来的四十二号罢。”接过她小包放于桌侧的红衣女子对着她笑语盈盈,见雩岑因另一个女子的冷淡显得有些拘束,红衣女子自来熟地拍拍她的肩道:“我叫花青,这是我妹妹花镜。”
“她出生时性格便这般,外冷内热的,你多待一段时间就习惯啦。”
“你们?”雩岑疑道,这上界化灵凝躯时都是先天带来的样貌,可以说是一人一模样,雩岑倒是第一回碰见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
“我与花镜是九华玉阙花神娘娘幽迟座下的一对并蒂莲。”花青给雩岑斟上一杯茶,捧起自己面前的小茶杯小喝了一口,“按理说并蒂花一般都因为两朵花平分灵力或者争抢灵力最终都不能修灵,我和花镜许是运气好,成为这上界第一朵同时能化灵凝躯的并蒂莲。”
花青说着颇有些得意洋洋起来,谁知一旁面色淡淡从方才便一直饮茶不语的花镜却突然抛出一句:“这些年你逢人便自夸,我都听得耳根长茧了。”
“你倒不如说说我们两是怎么从九华玉阙给赶出来的。”
花青听完耳朵一垂,朝着脸色依旧十分淡定的花镜委屈道:“若不是那年火神的小侄子主动挑衅,我怎会跟他打斗间无意让火把珍宝阁给烧了。”
“难道不是你吃的太多?”
“吃太多?我吃的不多哇,一餐三碗饭而已。”花青挠头道,“难道幽迟娘娘嫌我吃的太多才找这个借口把我赶走?”
在一旁听了半天双簧的雩岑偷偷拉了拉花青的袖子默默提醒道:“我觉得你妹妹是在说你吃饱了撑的。”
花青仍旧十分神经大条地追问道:“吃饱了撑的?我吃饱了不撑啊。”
……所以这两姐妹的脑子都长在妹妹头上了吗。
对侧的花镜听此将手捧的茶盏一放,平淡的脸色此刻却浅浅勾起一抹笑来,看似浅淡,但实在是花镜平日不多表情中最显眼的一个。
“我正是此意。”花镜抬眸望向雩岑的方向,“平日我冷嘲花青她都听不明白,现下可有人帮我翻译了。”
随后转头对着花青道:“我们一个小小的守阁花仙整日安分守己便是,你却整日想着舞枪弄刀,若非当年意气之争,我们也不至于被赶出九华仙阙。”
花青听此愤愤不平:“且说十万年前神魔大战,青要帝君虽任上相、担文书监管,却还是以一己之力痛杀敌将、一人单战魔族三千精兵,为上界传奇,怎得到我习个武便就多余了?”
“这是两码事。”
雩岑听罢觉得两人脑回路不在一个层面上又怕二人争执起来,急忙岔开话题问道:“我初来乍到,主事说指派了老职员带我实习,不知是哪位?”
花青听此脸色一缓接道:“自然是我……”,抬眼便见又开始饮茶的花镜凉凉瞟了她一眼,“……妹妹花镜。”
说后却颇为不甘地扯着雩岑袖子又道:“昨日武试我围在台下看了全程。”随之神色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站起身学着雩岑昨日的甩鞭动作在空中虚舞了几下,“那卫桀轻轻松松一连斗十数人,结果手持神兵还被你唰唰唰地一鞭打倒,当真是畅快淋漓。”
“你能不能闲时也教教我习武的功夫?”
雩岑踟蹰间只听一旁花镜冷不丁地轻咳一声,汗毛颤颤地讪笑回道:“大概、也许、可能、或许、应该,不太行。”
“这文分部毕竟文部,光天化日下习武不太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