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太松。”lee仰头滴着眼药水,眼尾滑出一道透明水迹,“我差点把皇冠撞飞了。”
“你要是不喜欢,不如送给我好了。”
“我最近很穷。”
“你可拉倒吧,这车还不比你那辆梅赛德斯贵。”
“其实我喜欢摩托车。”
“……”
弗里斯无力吐槽,默默踩下油门上车道。
路边的灯红酒绿飞快向后掠去,留下长长的横影,在模糊的视野中晕成不规则的几何色块。lee擦了擦脸上残存的眼药水,看着朦胧的世界,喃喃道:“我快瞎了。”
“忍忍吧,官方人设不能崩,说不定她已经因为化石眼爱上你了。”
“可怕的审美……”lee从口袋里抽出名片,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他用一秒的时间背下电话号码,而后说:“借个火。”
弗里斯摸了摸口袋,抬手往后一扔,lee接过打火机点燃名片一角,轻轻甩了甩,等到烧完三个角才丢出窗外。
他把打火机扔回去,懒懒问道:“那女孩找到了吗?”
“没有,她不见了。”弗里斯嘟囔道,“真是奇怪,她本来就不是唱诗班的人,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
“看来我要重买一个打火机了。”lee闭上酸涩的眼睛,自言自语。
“你自己动手查不是更快?”弗里斯说,“追踪不是你的长项吗?”
lee一言不发,窗外的荧白路灯投照在他脸上,一明一暗地交替闪过。
弗里斯突发奇想:“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算要回来吧?”
lee翘起嘴角:“有这么明显吗?”
“因为你根本不喜欢抽烟。”
“emmm……我喜欢。”
“少来了。”弗里斯说,“你根本就没有烟瘾,也没有毒瘾,你什么瘾都没有。”
lee没有说话,像是默认,片刻后又突然反驳:“我有。”
“好吧,我就当你有。”弗里斯口不对心地敷衍,“安娜说你喜欢性虐,难道你对疼痛上瘾?”
“……”
“嗯?听说你在z国差点被女人干死。”
“……闭嘴吧。”
“哈,原来是真的!”弗里斯乐不可支,“你也有栽跟头的时候,真是稀奇……”
“……”
瘾君子可算不上君子,习惯性的身体反应已经变成心瘾,那是比任何一种精神毒品都强烈的依赖。
lee突然想起山崖上被榨干的那一晚,当时自己意识短暂模糊了一阵子,等到清醒的时候已经精力耗尽,险些没能爬出来。那么短的时间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射那么多次的,简直奇耻大辱……
又来了。
lee睁开眼睛,敞开腿换了个坐姿。
“那个女孩的事暂时别管了。”他说,“等我搞完藤治,再慢慢收拾她。”
“嘿!嘿!别这样,不过是个孩子,谁小时候不偷摸点东西呢?”
“我不打她。”
“那你打算干什么?”
“教育她。”
“哇,你这口气,我都有点害怕……咳,你指的是……爱的教育吗?”
lee皱了一下眉:“你真脏,马里亚纳海沟都塞不下你的脑液。”
“我它妈说什么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弗里斯立刻甩锅,“《爱的教育》是指关爱教育,又不是调教《洛丽塔》,亲爱的亨伯特,你有没有读过书!”
“所以说,亨伯特是爱的教育?”
“不,”弗里斯气得七窍生烟,“亨伯特是《洛丽塔》里的男主人公,一个恋童癖。”
“抱歉,我不懂意文。”
“holy——shit!《洛丽塔》是美国的!”
“《爱的教育》不是意大利的吗?”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到底看过还是没看过!?”
“看不懂。”
“我明白。”弗里斯木然道,“你看不懂意文,你也看不懂禁断恋。”
“只是不理解。”
“你可以实践一下,代入理解理解。”
“不了谢谢,我的罪名已经足够在牢房里蹲到世界末日。”
弗里斯静了一会儿,感慨道:“说真的,太奇怪了,她到底是怎么躲开摄像头的?”
“很简单,算好角度和时间。”
“可那只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你觉得她能算出来?”
“天才。”lee啧了一声,打开手机,“有点意思。”
“难道天才都是天上随便掉的吗?我觉得是有人帮她。”弗里斯看了一眼后视镜,“你在查吗?要不要用电脑?”
“不,我在玩游戏。”
“混蛋!你能不能做点正事!整天就知道玩!你今年多大了!”
lee垂着眼睛认真地打游戏:“刚好及冠。”
弗里斯掏了掏耳朵:“什么鸡冠?”
“二十。”
“你都二十了还玩贪吃蛇!能不能有点追求!”
“我想去海边度假游,你们又不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太平洋那么大,我能跑哪儿去?”
“赤道都不够你遛的。”弗里斯不为所动,“如果你真的无聊,不如这样吧。”
“嗯?”lee放下手机,任由屏幕上的小蛇咬到它自己的尾巴,刷刷弹出积分。
弗里斯清清喉咙说:“那个……周六艾森豪俱乐部有个高尔夫比赛。”
“不去。”lee低头重开一局游戏。
弗里斯哼哼:“第一名奖金500万刀,你要是帮我赢了,我就给你放风,让你出去玩几天。”
手机屏幕上的小蛇身体短短的,还没吃饱彩蛋就撞到了屏幕边缘。
lee关掉游戏,抬眼问:“一言为定?”
“说一不二!”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