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厅位于二楼,里面有不少年轻的男女,不像一楼大厅那样风雅,酒厅里的气氛旖旎迷醉,众人随意地坐在皮革沙发上聊天喝酒。
男人怀里搂着年轻女孩,甚至有些抱着俊秀的男性。
费丹带着秦箫穿过人群,走到宽长的吧台旁,要了几瓶酒和饮料,亲自为她调了一杯酸甜的果酒。
“放心吧,度数很低。”
酒杯里的冰蓝色液体渐变分层,看起来十分讨喜,周围有好几个女宾客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望。
秦箫全程看着他晃来晃去地调酒,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她喝了一小口,抿了抿,意外地看向费丹。
“如果kta倒闭了,你可以发展一下副业。”
“这是咒我还是夸我?”
“夸你。”秦箫又喝了一小口,“挺好喝的。”
“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费丹两臂抱胸,侧身靠着吧台凑近了一些,用商量的口吻说:“秦警官,我真的只是个普通商人,无心与警方作对,况且朋友一场,何必紧追不放?”
秦箫把玩着酒杯,杯子里的酒液轻轻晃动,一滴也没洒出,“普通商人可不会卖军火。”
费丹:“……”
“不过我不关心这个,那是s国警方该头疼的事,我只想抓住dr.j,如果你愿意与我们警视厅合作的话,我们既往不咎。”
“……”费丹无言地后退了一步,站回原位。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费老板!”身后突地响起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
两人转身看向来人,费丹先是一愣,而后回道:“原来是你啊,梁先生,的确也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也来了。”
面前的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模样,浓眉大眼,长相还算英气,只是眼神过于阴沉,秦箫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这是个狠角色,她想。
“既然遇到了,不如过去坐坐,一起喝几杯。”梁越邀请道。
费丹随意挪了一步,挡在秦箫前面,笑着说:“那是自然,梁先生请。”
他回头柔声对秦箫道:“亲爱的,你先下去玩一玩,等我一会。”
秦箫:“……”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果断拿着酒杯朝外走去。
“别这——”梁越走两步,将她拦下,“费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让她过来一起玩玩……咦?”
梁越歪头打量她,疑惑道:“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生,费老板不介绍一下?”
“她叫禾笑,不瞒你说……我还在追求中。”费丹走过来虚环过秦箫的腰,“梁先生不要挤兑我了,她脾气不好,爱闹别扭,让她自己去楼下吃点水果吧。”
秦箫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很快舒展开。
有时候,保护意味着防备。
费丹在保护她,但换个角度想想,也可能是在防备她接触梁越,怕她查出点什么。
梁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水果这里也有,费先生太过独断,不如让禾小姐自己说……”
“好啊。”秦箫接口,“却之不恭。”
费丹:“……”
梁越愣了愣,马上又笑眯眯说道:“好了,都别站着了,走走走,过去坐。”
他带路走在前面,费丹携着秦箫跟着他朝卡座的方向走去。
“什么东西都别喝。”费丹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秦箫观察着周围的人,同样压声问:“他是谁?”
过了几秒,费丹才回答:“dr.j的属下。”
“哦。”秦箫弯起嘴角。
费丹无声叹了口气。
他们跟着梁越走到东南角的环形卡座,里侧的u型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聊着天。
费丹带着秦箫坐在外侧的长沙发上。
“哟,这位大美女是谁啊?”对面一个男人一下子坐直身体,上下看着秦箫,“梁哥,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赶紧介绍个。”
“吴嘉泽,瞧你那点出息,这位可是kta的董事长费丹先生,这位——”梁越拖了一下尾音,“这位,是禾笑禾小姐,是费先生的朋友。”
“什……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kta首席执行官!”吴嘉泽赶紧起身,主动握手,“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费丹简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放下,“看来我接受的媒体采访还不够多。”
“您真是说笑了……是我太孤陋寡闻。”吴嘉泽尴尬地欠了欠身,连忙给倒了两杯龙舌兰递过去。
“唉——等等。”梁越伸手按下吴嘉泽的手臂,“这酒太烈了,你也不问问禾小姐能不能喝。”
他看着秦箫说:“禾小姐,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秦箫手上还拿着费丹为她调的果酒,她举了举手,说:“不用了,我的酒还没喝完,谢谢梁先生的好意。”
“没关系,随意些,这里还有很多小点心。”梁越招来服务生,拿过酒水单,“把水果瓜子坚果冰激凌爆米花华夫饼……全都拿过来。”
“好的,请稍等。”
费丹面有辞色:“梁先生,你不用惯着她,想吃什么让她自己点。”
“嗨,没事儿。”梁越不在意地一摆手,“多日不见,您最近都在忙什么?”
“什么也没忙,闲得很,最近和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去北园那边打高尔夫,偶尔钓钓鱼,梁先生呢?”
“唉……我可不比费老板,我最近忙得很。”梁越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有一批货要出往东南亚那边,条子查得紧,可把我烦的。”
“能者多劳,梁先生怕是又要发财了。”
“承您吉言嘞。”梁越笑着一拱手。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点心端上,把宽长的玻璃台几摆的满满的。
梁越把盘子朝秦箫推推,和颜悦色道:“禾小姐别客气。”
秦箫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抓了一把瓜子,捧在手中,从容地跷着腿嗑起瓜子。
细白如玉的手腕翻起,再落下,反反复复,宽松的红宝石手链也随着动作在藕臂上下滑动。
吴嘉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不在焉地转回视线,继续和旁边的女伴聊天。
费丹拿过烟灰缸托在手心,递过去,秦箫把手心的瓜子壳扔在烟灰缸里,拍拍手。
梁越惊讶地扬起眉毛。
“让你见笑了。”费丹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