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秦箫踮着脚,把文件放到柜顶,拍拍手,她无视了旁边要搀扶的手,自己跳下板凳。
杨真看她落地站稳了才放下手,无处安放,只好插进裤兜里。
“秦箫,你怎么不理我?”
秦箫把板凳拖回墙角,坐回办公桌旁,“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以为你已经答应了。”他很不开心。
“那是被你骗了。”
“没有,我没骗你!我当时是短暂休克……”
不说还好,一提这事秦箫就后悔地想撞墙,不过她没想到,杨真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还不忘保护她,这份情意她有些承受不起。
她握着笔敲敲桌子,问:“头怎么样了?”
“没事,早就好了。”
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语气,秦箫心头生疑:“给我看看。”
杨真愣了一下,踌了片刻才走过来,蹲在她身侧,指了指头顶一处:“就这里,真没事。”
秦箫拨开他的头发,头皮上有一道小小的缝合疤,粉嫩嫩的,还很新鲜,的确是没大碍。
“下次悠着点,自顾不暇还想救别人……”她把他头发抚回去,发丝细软,受不住多抚了几下。
杨真耳垂发红:“没有、没有下次……你的脚还疼吗?”他扶着秦箫的小腿把她裤子卷起来看了看,嫌碍事,索性脱了她的鞋子扒过来。
秦箫没有阻拦,拿过桌子上的一本小册子,打开翻看。
杨真看到她脚脖子上贴着白色膏药,试探着摸了摸。
男人的手心浮贴着脚踝,要碰不碰,跟猫蹭似的。秦箫把册子盖在鼻上,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自己脸都酸了:“不疼,用不着这么……”
杨真忽然使了些力,推按受伤的筋骨处。
“诶!”秦箫猛地挺身,但小腿被他箍住没能收回来。
“放手!哎……哎哎、哎!”脚腕又麻又酸,既难受又舒服,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杨真!别弄了,我要踢人了……”
“了”的尾音变成了“啊”,秦箫立马闭嘴。
杨真蓦地定住,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
册子完全挡在女人的脸上,看不到秦箫的表情,杨真的眼神却已变了味。
安静了几秒,响起一阵衣物的细小摩擦声,然后万物俱寂。
秦箫感觉到脚上的束缚松开了。
她慢慢地放下书册,露出眼睛。
热扑扑的气息拂面而来,年轻人的脸近在眼前,他眼睛里溢满笑意,隔着薄薄的眼镜片,亮晶晶地瞅着她,微微扩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
房间里光线正好,周围的空气中飘浮着亿万发光的尘埃,秦箫手一松,册子落在地。
分不清是谁先靠近的谁,先是鼻尖相触,杨真歪了下头,避开鼻尖的阻碍,然后两人唇面相触。
他紧闭着眼睛,青涩地蹭着她的唇,像初升的朝阳,一点一点试探着那条地平线,冲破黑夜的边界。
这个吻比他第一次的时候矜持多了,小娘子入洞房也不过如此。秦箫单手捏住他的后颈,将人压过来,主动伸舌沿着男人的上唇唇珠舔了一圈,再合唇吮上一口,随即撤离。
杨真被亲得晕傻傻,不自觉伸舌追过去,探进她的唇间,馋猫尝不够似的索求着。
小娘子变成了小浪子,贪得无厌,三下没亲完就吸来舔去,发出喘息声,秦箫边顺应着亲吻,边笑起来,羞得年轻人小脸蹿红。
突然传来叩门声,秦箫意识清明,立马抽身离开。
两人唇间拉开水丝,她抬手擦掉,推推杨真,后者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扒着她的腿不肯挪动,敲门声又响了一遍,秦箫将他脑袋按到桌下。
“请进。”
陆晨推门走进来,兴高采烈地说:“秦队,你回来啦,伤好了吗?”
“好多了,有什么事吗?”
“严茜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注射器里面的确是某种新型致幻剂,就是osd736,吕安常说成分非常特殊,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他让你有时间过去找他……”
桌子下,杨真两臂交叠,像小学生似的趴在秦箫腿上,静如鹌鹑,秦箫的手搭在他的脑袋上,轻力压着。
她认真听完,然后问:“徐海风审问得怎么样了?”
“他还是说不知道,不肯交代。”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啊,好的。”陆晨感觉秦箫不太对,多看了几眼,队长一如既往的冷清,只是看起来眼神格外水亮。
他心不在焉地离开了办公室。
秦箫伸手拉拉腿上的人:“起来吧。”
杨真从苹果变成了西红柿,她摸摸他的脸,又滑又烫。
“你怎么红成这样?”
“你、身上……好香。”杨真磕磕巴巴,“这什么味儿啊……”
“洗衣液的味道,起来吧,你也该出去了。”
杨真没动,抱住她不肯放开。
“我要工作了。”秦箫板起脸,“不要惹我生气。”
杨真磨磨叽叽松开手,却又仰头凑近。
她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推道:“走吧走吧。”
“你鞋子还没穿……”杨真伸手又要抓她腿,秦箫脚一伸,踩进鞋子里穿好。
杨真这下没招了,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办公室。
几天病假,一堆文件等着批,秦箫伏案工作,忙得喝水时间都没有。
下午,温梓琪进来看了看,帮她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明天周日排休一天,今晚张队请客聚餐,你去不去?”
“看情况,忙完就去。”秦箫头也不抬。
“走嘛走嘛,好久没出去吃饭了啊。”温梓琪绕过桌子,帮她捏捏肩。
“行吧,那我尽量快点弄完。”
“你没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