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再没脸见她。
他疾步走出去,把琉璃提到了慎刑司。
奈何那婢女嘴巴严的很,硬说是春江不小心绊倒撞了司月,绝口不提自己推了人的事。
郑越大怒,当即便下令要将她凌迟处死。
他明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可她却依旧守口如瓶。
他明白,必然是亲人对她有所掣肘。
果然,调查她的亲属背景,一片空白。真正的信息早已经被转移。
她们做了交易。
他有些无能狂怒,发现沉氏的势力已经扩大到了他有些无能为力的地步。
窦氏居功自傲,但人才凋敝,处处都是破绽,不足为惧。
可沉氏表面上忠君报国,势力却渗透到许多领域,无形之中给他的决策带来巨大的压力。
平日里沉丞相与沉予安一心扑在朝堂上,万事都与他一心。
可若是这次,他想处置的人,是他们沉府内部的人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眼看着他处置沉婉君?
即便她不是“爱女”,也是“女儿”。
是除了沉宜君,巩固沉氏势力的一张底牌。
要将这份双重保险废了,难上加难。
郑越放出消息,说琉璃在慎刑司被活活打死。
沉婉君听说之后大闹一场,跑到郑越面前装可怜,哭的梨花带雨,口口声声说琉璃是无辜的,求他为琉璃翻案做主。
他打了她一巴掌。
结果第二天,宫中就传的沸沸扬扬,说司昭仪的孩子本是野种,她担心生下来后事情败露,所以演戏摔掉了这个孩子。
“可怜”的沉婕妤从此痛失左膀右臂,郁郁寡欢,寻死觅活。
郑越笑了。
真有意思,他堂堂大魏天子,被一个贱女人当猴耍。
如果不是因为承乾宫里都是他的心腹没准他也会相信她的鬼话。
手爪子伸到了他跟前,他要剁,却被冠上了暴虐的罪名。
他体会到了被算计的滋味。
也仿佛理解了后宫中为什么永无宁日。
这样的人,如同韭菜,一茬接着一茬。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可是好人是斗不过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