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跟哀家装糊涂?”太后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把人带上来。”
两个婆子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血人儿走了进来,扔在了地上,拨开沾满血污的乱发。
夜七!
司月猛地站起来。
“南梁质子哀家不方便动,可一个暗卫还是要的起的……”她摸着护甲上镶嵌的碧玉,对着司月笑得雍容华贵:“今日你若认下这个罪名,哀家便作主保下你们母子的性命,你还是司昭仪,你肚子里的也会是皇帝名义上的孩子……”
“……”
“你若不识抬举,今日,你便眼看着送他走吧。”
司月扯了扯嘴角:“太后娘娘,这选择好像显而易见吧。”
只需要牺牲一个地位低下的情夫,换自己滴水不漏光明灿烂的未来。
大概多数人的选择都明了了。
“更何况,您怎么知道,嫔妾腹中胎儿,并非皇室血脉。”
“呵,哀家不想让他是,他就不能是。”太后笑得嚣张,“看来司昭仪是选择明哲保身了……”
“既如此,赐他什么死法好呢……车裂?活烹?还是凌迟?”
司月没忍住吐了出来。
“那便先将他的脚筋挑断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在讨论今天早上吃了吗。
就这样断送一个影卫的一生?
慎刑司的太监早早地就在外面候着了,鱼贯而入,按着血肉模糊的夜七,雪亮亮的刀片就要往他的脚腕上划——
“住手!”司月猛地跪下,开始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她不敢直视夜七的眼睛。
他的眼里都是她…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他虔诚地吻着她,说:“女仙家,带我走吧。”
他给她带糖葫芦,和她一起种菜。
他在榻上对她不断索取,下了床对她有求必应……
贫贱之交,怎可抛弃。
“娘娘开恩,”
“这个孩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