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处传来一阵酥酥痒痒的触感,身上有个裸着身的女郎像水蛇一般勾缠着他。
那水蛇一般的女郎抬起脸来,是十七岁的沉婉君。
他像做了个噩梦一样,猛地将身上人推开,进了里间,扯了片床幔胡乱裹在她身上。
眼见着她又开始变得癫狂,沉予安竟然又笑了,笑出了声来。
“婉儿,你真的要哥哥死。”
尖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好像骤然被掐到了脖子,又好像发条被卡到的玩具,面对沉予安的陈述而不是疑问,她内心也惊疑不定。
他该生气的,可是他现在似乎不再生气了。
她看不懂他,也看不出他唇边的笑意有几分真。
面对语重心长痛心疾首的兄长,她不断在他的底线上试探,想让他跌下云端陪她一同下地狱沉沦。
面对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兄长,她呆愣愣的,终于意识到他被她逼的也变得病态疯狂,事情似乎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料。
这并不是第一次不欢而散了。
出了沉婉君的偏殿,却见院中宋淑妃正带着两个宫女,嗑瓜子磕的起劲。
“打扰到淑妃娘娘了,微臣告退。”
照沉婉君发出的那些个死动静,她平日里又树敌不少,今日这宫门他可能出不去了。
可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他竟然十分平静。
宋淑妃拿袖子遮挡,吐了一口瓜子皮,挑了挑眉,吊梢眼显得更加刻薄了。
“说不上打扰,这宫里的腌臜事儿多了,本宫见得多了,这心也就静了。”开口却是没打算追究检举这二人古怪的关系。
“多谢娘娘。”沉予安深作一揖。
“沉大人,你也是个可怜人。”宋淑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抿了抿嘴,转而赶人:“大人还是快些出宫吧,最近白日越来越短,宫门怕是要提前落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