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千舟道:“这是擒仙锁。既然你的事情已经完成,那就没什么用处了。”他可还需要拿他的头颅回宗给师叔交差。
柳献容微笑起来,狼狈至此他也依然保持着从容。
他正要张嘴说些什么。
刹那间,迅疾如电的白影便划过沉千舟面颊,白玉似的面上刻下一条红痕。
他流血了。
尽管他已经用手掌捏住细小的物什,却也受了伤。见到柳献容的面上的笑容愈盛,他感到些许诡异,摊开手心,瞧见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上有毒,我知道要不了沉道友的命,可我也辛辛苦苦准备了好些日子,总能给道友添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道友还是高抬贵手,放我这小人物一命吧。”
柳献容嘴上态度卑微,面上却颇有些倨傲。他侧身避开沉千舟刺下的下一剑,床榻便被这歪斜的一剑断成两截,若他再慢些,怕得被沉千舟给劈成两半。
好在他反应神速,也好在这毒针起了点用处。
“道友还是好生调息,否则毒性蔓延,寸步难行。”
“你是故意的。”方才亲吻梅玉的时候,柳献容便故意做出试探,好让自己打消怀疑,他分明把这根针藏在舌下,等待时机。
沉千舟坐下身子调息,如果眼光能杀人,那柳献容自然已经被挫骨扬灰。不过他的目光没有出离愤怒,也没有慌乱,只有冰雪沉积的死寂。
就像他所说的,柳献容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或早或晚,他总会杀了他。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他的杀意。
被这样的目光一瞧,柳献容也觉不自在,脊背爬起寒意,不过他仍旧站起身,松了锁链,一把捞过惊慌失措的梅玉。
“往哪跑?你怕什么?是他要杀我,又不是我做什么恶事。道爷难道对你不好?”
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梅玉的身子一浮,便被他夹在臂弯里,动作谈不上多么温柔,也谈不上粗鲁。这么携持着,另一只手催动起术法。
他嘴里念了什么晦涩咒语,手心里一枚金珠光芒大盛。两人面前的虚空处,便裂开漆黑空隙,随着咒语声继续,最后裂开一条容纳一人通过的漆黑甬道。
柳献容还未出心头恶气,可一看沉千舟的目光,便歇了落井下石的心思,留下狠话:“下次见面,道爷可要找机会让你吃点苦头!”
说罢抓起梅玉,纵身跃入黑暗当中。
裂隙在两人离开后,逐渐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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