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子门外似有脚步声传来。
我屏住呼x1,腿脚发软地瘫坐在障子门侧的屏风后,努力压抑着想要大口大口喘息的生理本能。
心脏因为剧烈运动和紧张怦怦直跳,我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低下头看了看右大腿处的足足有半尺长的伤口,丝袜早就破烂不堪,外露的伤口甚至有些轻微的外翻。
我闭了闭眼,心跳的声音吵得让我错觉能够感觉到鼓膜在震颤,我就着丝袜的破口,把右腿余下的部分撕下,扎在出血口上方,充作临时的止血带。
环顾四周,从照片墙上人数众多的合影,我判断出我躲进了粟田口的部屋内。
只不过刀剑的部屋内实在是没有什么能临时充作武器的东西,毕竟他们自己就拥有不俗的战力,日常起居的部屋自然是温馨又柔软的。
我最后只在矮柜上找到了一个不大的细颈花瓶,倒握在手中,靠着墙,一边平复着呼x1,一边凝神倾听障子门外的脚步声。
时之政果然是世界上最垃圾的上司,这真的是人类职员能够胜任的工作吗?
腿上无法忽视的疼痛让我苦笑着想。
时间回到两分钟前。
两振太刀反应很快,髭切和鹤丸国永几乎是立马就追了上来,厚因为要抱着审神者被迫无法战斗,不动行光显然无法同时兼顾两方,我权衡利弊之后,咬咬牙让他护着厚藤四郎与审神者先去传送阵。
“大将!”
“主君,怎么可以让我们抛下你!”
修行回来、自诩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家臣的不动行光,在那个瞬间仍然像我刚接手他时那般红了眼眶,他长长的紫sE马尾与短刀挥动时的刀光一同在空气中划出了半月形的弧度,吃力地挡下了髭切的一记劈砍。
“说什么抛下,赶紧把审神者护送给长曾弥是当务之急。”我怕拖得更久会引来其他太刀的支援,只得狠狠心冷下脸,呵斥道,“不动,厚,这是命令!”
“…………是!”
不动抬起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的血迹,不知为何擦得却是眼角,他闭了闭眼,随即搀着厚的胳膊,甩着马尾迅速地隐去在外廊的分叉口。
少去一个需要分神保护的对象,以他们两振短刀的速度,应该能在五分钟内赶到西院的传送阵。
眼见两振短刀离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在分叉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背过身的瞬间,灵力构架起的护身结界如我所料地应声而碎,虽然经验让我及时地侧滚后再爬起继续逃走,但我还是因为慢了一拍而被付丧神凌厉的刀气划破了大腿。
手心里重新汇聚起的灵力时机正好地充能完毕,气息短暂地隐匿起的刹那,我催动最后的残余之力,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刀剑部屋的障子门全部应声而开,我迅速地躲进了其中一间。
“躲猫猫吗?”
鹤丸国永反手用刀背敲了敲自己的肩胛,站在走廊口,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一间间房门大开的部屋。
“当鬼来捉人类小姑娘的这种事可不适合老人家呀……”明明是漂亮的青年面庞的金发太刀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伸出手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肩膀,“这边就拜托你了。”
“确实不需要两个鬼就是了。”鹤丸耸了耸肩,反手把刀收回刀鞘,“而且这个孩子不在的话,传送阵也没办法开启。”
“我会尽快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