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多说些让泠月忧心的话,寥寥几句就将这半年来的诸多事情一笔带过。
“周明川怎么会让你出来见我?”
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泠月有些难堪,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了那张检查的单子递给他看,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倍。
泠月被吓得后退了半步,微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韩千河将那张纸攥得皱成一团,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泠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鲜少有过这样切实的忐忑和难堪,因为面前的人是她切实在乎的人。
她害怕他会因此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绪。
“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姐姐没有告诉过你不要……”
不要让别人碰她的尾巴。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安慰和关心,而是冷漠的质疑和斥责。
泠月一颗心瞬间被委屈给灌满了。
面对在意的人的不理解,才会有这样真切且深刻的委屈。
她小声地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我在发情期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千河的音量又拔高了一个度:
“你已经度过了发情期?和他?”
泠月伸手抹去了眼尾的一滴泪,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他将那张纸随手扔到了桌子的一边,扫视了下泠月尚且平坦的小腹,单手抚着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泠月听出了那声叹息里的无奈。
但更多的好像是在叹息:她没用了。
良久良久的寂静之后,她问出了周明川让她问的问题:
“那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我们订婚时候说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还……”
你还记得吗?你还当真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直接折在了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韩千河没有回答,留下了一句:“你照顾好自己。”
泠月的泪掩不住飙出来,她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好歹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周明川推开了包间的暗门走了过来,扶起了快要站不稳的泠月。
“你不愿意说,我可以替你说,因为泠月不能再为你生孩子,所以你不会再和她结婚,你回家之后会想办法推掉这门婚事,然后再找一个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结婚是不是?”
“泠月对你来说,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生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