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似的将踢打着孟钰,却没办法阻止阵法的变动。它像个饥饿的好食者先是贪婪地吸取着孟钰滴落在地的血液,待到餍足后才慢慢停歇下来。
付恒不明白好好运行的阵法为什么停了下来,他现在需要重新借用初幼的血来启动它。
他一脚将近乎昏厥的孟钰踢开,快步朝石床走去。
那里躺着的小兔也处在半晕半醒之间,眯成一条窄线的视野中出现付恒提刀模糊的身影,她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此时连转头看一眼孟清都费劲了。
她彻底闭上眼,在黑暗中默念孟清的名字。
“你还没想起来吗?”
孟钰奄奄一息地喊着孟钰。
“快做点什么…”
浑身的血液几乎都流淌尽了,孟钰像个血人,俯在地上再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来。
石室里好像下雨了,有滴雨水落在他脸上。
即将沉睡过去的孟钰费力地向上看去。
原来那是容璃的泪水。
但他们之间看着似乎好遥远,容璃湿润的脸在迷雾的尽头,让他看得好不清楚。
“孟清。”
虚弱但急促的低吼将游离在记忆之间的孟清拉回。
他如同一个刚醒之人恍惚地坐在原地。
付恒听到孟钰那一声催促也放慢了步调,警惕地看着孟清。
他的眼角不断抽跳,准备这么久的计谋居然一点一点超脱自己的控制,他暴戾地按压住内心的不安。
孟清的身子还受付恒秘术的影响。
他咬破舌尖,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他的脑海里承载了太多东西,扶壁起身时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付恒,在这里摆弄咒术,你有些班门弄斧了。”
孟清扶着一柱石像起身,唇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小兔,瞬即又将目光落到脸色阴沉的付恒身上。
“看好了。”
孟清挺直身子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两步,双手横在胸前,十指交叉,翻转结印。
一个比付恒见过,施过的更大阵法凭空出现在石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