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清手里接过欠条的初幼,仔仔细细地审视了纸上的每个文字。
孟清说宇文颢因为拿不出赌约上所许诺的欠款,便拿府里的妖奴做一半的抵押。
初幼未有生疑,那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东西,不是她想视而不见就便不作数不存在的。
小兔此下心里更多地是惶恐,她虽知道宇文颢是她主人,但脑海里与之相关的记忆搜刮不出,因此对其所持的感情也无太浓烈。眼下宇文颢将她抵给孟清,那孟清就是她的新主人了。照孟清刚才所说的,如果他不愿意收她,她就要被送到那什么地下斗场里去…
初幼皱着一张脸,神思在脑海里飞速转动。
“想明白了没?”
孟清一直看着初幼神游天外,便出声提醒道。
“啊?什么明白了?”
初幼抬眼望去,眸里带着些疑惑。
“谁是你的主人?”
孟清回望过去,两颗如宝石般光泽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他惬意地张手交迭置于脑后,身子半歪地倚着床侧的木柱上。他挑挑眉,抛出这样的问题,随后凝着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已经从小兔湿漉微闪的眼池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初幼嘴巴一撅,虽然内心已经认同孟清是自己新主人的事实,但看着他这副模样,怎么也不好意思把“是你”这两字随意地说出来。
孟清忽地想起那日在地下斗场,宇文颢为了挑衅他,一遍又一遍地命令初幼在他面前唤宇文颢为主人,而初幼也忠实地一遍一遍回应着那该死的要求。
他眯了眯眼,将令人不悦的回忆从脑海里抹去。
“初幼。”
他出声轻唤她。
“嗯?”
“现在,谁是你的主人?”
不同于刚才,孟清此时的语气要更正经得多。
初幼敏锐地捕捉到孟清呼吸里的轻颤和话语里的认真。
“你。”
她坦然地抬眼与孟清对视。
那双眸子很清澈,没有针锋相对的凌厉,没有瞻前顾后的犹豫,也没有寄人篱下的忧苦。
孟清笑了一声,心底的冻土骤然开裂,春日里的阳光把一切的封尘都重新启开,薄冰细河上生出无数条裂纹,慢慢地都会沉融到温暖轻柔的河水之中。
初幼感受到孟清身上原有的那股隐隐的低恼慢慢退去,不知为何,心里也随着松了口气。
她放任着懒惰身躯的下滑向被窝里钻去,随后只露出半个头置于外面。
“主…主人。”
初幼掩在被窝之下的声音听起来小小的,闷闷的,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羞怯。
“可以去洗澡吗?”
初幼不觉地挪了挪腿。
腿心处的布料上的湿痕虽有渐干之迹,但原先蜜液肆流之地,仍残留着难耐的黏腻感。
孟清看到小兔不安分摇动的双腿,顿时了然。
“好,”他起身,唇上勾了抹似有若无的小弧,连着被子将人抱起,揽在怀里,“不要乱动,小心让人看见你的兔耳。”
孟清将薄被垂下的一角拉起遮在小兔头侧,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初幼敏感的耳边软肉上抹过,勾起怀中人心底的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