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他原本撂开了手,又抱住她已然转身的腰,“今后…可不要找借口不见我…你要是去找新工作了记得跟我说我帮你推荐,你要是想去哪儿玩儿想买什么记得找我陪你,你要是想回来…”
任垣逸说不下去,他总记得他们一起腻腻歪歪工作的日子。加班的晚上,他总要抱着她,隔几分钟亲一口才满足。开提案会的时候她穿着高跟鞋也陪他到深夜,一起飞过万里去出差,项目谈成的时候也一样激动得跳到他怀里。
好像也不过一月的光景,一切都变了。
任垣逸太习惯有她的存在,她是他的一种癖好,就像思考下意识会转笔一样,他得在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拥抱她。
“婷婷!你家在哪儿?”
“我家?我家你不是去过吗?”
任垣逸想问的,是任立行口中的那个“家”。
景斓安慰他,劝他轻松一点,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至于如此?昨日听了一夜雨,倒叫她淡然了许多。
但任垣逸的神经就像上了发条般哒哒地机械转动着,他实在害怕,因为有太多人可以从他手中抢走她。
“逸,有什么我们以后再说,这还在公司呢,你先忙交接的事吧。”
听到“以后”两个字,任垣逸勉强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她凑上去抱一抱他。
“你看这大半年你把诚逸经营得多好,不过小蜜还是觉得尚品的规模和资金才配得上我们任总呢,任总的目标是分分钟几个亿上下对不对?”任垣逸“噗”得一下笑出来,呛得整个人都在抖,景斓接着说,“逸,你回尚品会有更好的发展,我离开也是…我会来诚逸工作正是因为我拒绝了韦老大他们的邀请…逸,说真的,在诚逸我确实过得很开心,但那不会让我的状况变好,你知道我…我心里总是…很…逸…我很难受…我得一直走一直走…我不能停下…”
可无论景斓怎么说,任垣逸笃定自己直觉中的危机是那样的清晰、强烈,终于还是目送她的离开。
“月瑶,我手续已经办完了,这些日子谢谢你。”
中午,景斓和王月瑶依旧坐在她头次请她吃饭的那家店里。
王月瑶和任垣逸一样,也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景斓,想起她第一次闯办公室的样子,和现在竟是大不相同了。
“说什么谢谢。心婷,你有志向我不留你,但老板他…说句不该说的,我跟老板这些年,他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你别看他这么大的个子,却极依赖人,你走了,他…他又要难受很久…”
“我知道,我会多陪他的,哎呀,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个样子,我又不是从此就消失了。”
“好啦,不说这个啦,袁老板辞职了是不是准备自己单干呀?说好了,等你当了老板我就抛弃我老板来跟你打工!”
“是吗?是谁刚刚还说任垣逸对她挺好的呀~”
“哎呀,我们打工人就看谁给得多嘛,你比我老板还大方呢!”
两个女孩说说笑笑,总算驱散景斓心里的一点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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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斓斓和任垣逸其实都需要断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