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这样一种看法,认为谁被插入,谁就成了女人,谁就成了低位的那一方。
可是他并不这么想,那位角先生帮了他许多,即使没有魏怀恩他也同样能够索取快乐。但是他还是要从魏怀恩身上索取温柔,索取纵容,索取让他安身立命的爱与欲。
不是插入这个行为决定了男女,决定了高低。而是索求,谁在索求,谁就是男人,谁在给予,谁就是女人。
他永远都会依恋爱慕她,因为有她在,才证明他的存在不是一个笑话。
谁都爱她,谁又能不爱她?难道不渡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垂怜才算计她?难道他萧齐不是为了得到她的爱恋才接近她?
但是只有他真的得到了她。不止是他将她从不渡怀中抢夺回来那一刻,他未有一刻不在为自己能够在她身旁而感到庆幸。
庆幸他熬过了漫漫长夜,庆幸他熬过了砭骨之寒,庆幸他熬过了风刀霜剑。
庆幸他得到了她的垂怜。
所以他在她面前,没有自我,只有数年如一日的痴迷。即使是此刻可以自我享受的欢愉,他都要原封不动地献给她。
喘息声呻吟声直到日落,直到夜色四合。魏怀恩早已经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之中昏死过去,可萧齐还兀自不停,直到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榨干,直到他连抱着她站起来都做不到。
太爽了,他知道自己过了火,可还是不想就这样停下来。
就像第一次被她救起,就像第一次学会骑马,就像第一次昂首挺胸行走在东宫之中,每当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不曾体验过的快乐,他都只能沦陷,流连忘返。
最后他抱着她从春凳上浑身发软地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咬着牙喘息了许久,才彻底把那功臣从后庭拔出来。
他虚脱无力地躺在地上,让昏睡着的她趴在他身上。
他笑了起来。
不为什么理由,或者为了太多理由。
他笑得很开心。
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像是在恸哭,笑得像是在嘶吼。
所有的白眼,嘲笑,诋毁,侮辱,从今日起,再也不能伤害他分毫。
最后一次,回望过往。
最后一次,甘苦自尝。
等她醒过来,他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讲。
告诉她只要她想,他愿意日日都与她这般欢好。
告诉她从此之后,她永远都不需要其他人,只许要他。
告诉她,他只能是她的唯一,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碰触她。
他哪里会有她想得那么好。他会吃醋,会嫉妒,会愤怒。他把她所有的仰慕者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使他不在京中不在她身边,也会小心眼地给那些人好受。
他总怕她知道他太爱她,总怕她觉得嫌恶,觉得过分。可他的爱怎么可能藏住,她看的清楚,却愿意把最后一点温柔施舍他,哪怕他没有一处配得上她。
他们身上满是彼此的痕迹,洁净成性的他第一次想怠惰一回,想要把这些证明留存更久一些。
他轻吻着她的睡颜,手指顺着她散开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搅动着,好像再没有比此刻更能让他心安,让他幸福的时刻了。
他在心里把她和他的名字一笔一划,珍之重之地并排刻在了一起。
那是夫妻。
“我也很爱你,我的怀恩。”
对,“我的”。
只是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就让他满心欢喜。
“你还要睡多久呢?”
他叹了口气,明明才刚刚结束不久,他就已经在嫌弃没有她声音的世界太无趣。
魏怀恩睡到了夜半,萧齐就安安静静垫在她身下,在她醒来的时候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怀恩,你觉得怎么样?我……”
她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多说一个字。
“玩得很高兴?你还记不记得我明天要去做什么?”
萧齐眨了眨眼睛,随即惊慌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