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澜按下门把上的按钮，车门随即缓缓滑开。
车里，沈晚意双腿交叠，懒懒倚在靠背上。她目光望着窗外的人流，右手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可她没摘掉墨镜，也没转头看另一边的人。
林葭澜想张口唤她一声，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开口，只沉默着上车坐下。
坐姿相当端正，在略往后倾的座椅上挺直了身，手也没往扶手上搭，只放在膝头。
她侧过脸看沈晚意，并顺着沈晚意的目光看着窗外。
黑sE玻璃把外界映成了黑白二sE，同密闭的车内空间相分割。
窗外有很多人，他们进入、穿过、又离开被车窗框定的视野，像是活在黑白电影胶卷里的人，和她相距很远。
林葭澜不由生出微妙的错觉，以为此刻只有她和沈晚意才真实存在。
且密切相关。
林葭澜不知道沈晚意在看什么，但她并未出声询问。
沈晚意让她等着，她就等着。
她一贯有耐心，在等待沈晚意时犹是。
等到如织的人cHa0散去，只剩三三两两的人在林荫道上悠悠晃晃地漫步，沈晚意才收回目光。
她一手拉上车窗帘，一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随手扔在椅边。
车厢变得更暗了。
林葭澜低头拾起墨镜，叠好镜腿，左右看了看，轻手将它放进了座椅中间的储物柜中。
抬头，林葭澜对上了沈晚意的目光。
“喝点水？”她问林葭澜。
林葭澜确实有些口g舌燥，她点点头，看着沈晚意弯腰从前排的冰箱里取出了一瓶水。
她伸手想要将水接过，却发现沈晚意似乎并无将东西递给她的意思，便默了默，重新把手放回膝头。
沈晚意拧开瓶盖，看她一眼：“来，姐姐喂你。”
林葭澜的脸泛起红意，她倾过身，微微抬起脸，就着沈晚意的手喝了两口水。
倏尔，瓶身稍倾，清澈的YeT在重力作用下加速流动，涌出瓶口。
冰冷的、带着寒意的清水自嘴角滑下，打Sh了林葭澜的衣服，沾Sh了她过肩的长发。
水滴淅淅沥沥，洒在柔软的地毯上，砸出点点滴滴的闷响。
在安静的车厢内溅起第一道水声。
“……姐姐？”林葭澜侧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水渍，有些不明就里。
“没拿稳。”沈晚意漫不经心地解释一句，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答案是否可靠。
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反复无常，算不上凉爽，因此林葭澜只穿了件单衣。
凉意在轻薄的衣料上溶开，紧紧贴在肌肤上，令她感到有些难受。
“Sh了。”沈晚意伸手，捏住那层Sh透的棉料，摩挲两下，“脱掉。”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相当寻常，落在林葭澜耳中却无b清晰。
清晰得令她心中生颤。
她抬头，同沈晚意四目相对，于是她的惊慌在沈晚意平静的注视下暴露无遗。
同往常别无二致的平静，令她最难以揣测的平静。
林葭澜的身T向后微倾，抵在靠背上，身后传来的阻力令她意识到自己无可回避。
于是她只好哀求。
纤细的手向外探出，牵住沈晚意的衣角，试探X地轻扯两下。
沈晚意低头瞥一眼她的动作：“嗯？”
“姐姐。”林葭澜软声唤她，“回家……不要在这里。”
沈晚意挑眉：“你说了算，还是姐姐说了算？”
林葭澜捏紧了那寸衣料：“……姐姐。”
“嗯。”沈晚意抬手看了眼腕表：“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
……在这里？
林葭澜下意识看向周围。
车帘挡住了四周的黑sE玻璃，前后排之间立着隔断和雾化玻璃，令这片空间相对于外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