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原自小家境一般,甚至说得上是贫困,在学校与社会上穿梭,练就了看脸sE的本事。更何况缠了她半年,早知道她的脾X,现在她语气平缓,便开始老实解释:“你大概忘了,你实习的时候去参加酒宴,在走廊里被一个男人撞倒,然后他吐了一堆东西在你身边,你给了他一板药。”
童言微微皱眉,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是你?”
“嗯。”裴江原望了眼脸sE变差的贺晋年,继续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说那四个字十分平静,童言却微微捏紧了拳。
从前他出车祸,叶玉红威胁他入赘,那时她说他不用在意,没感情的瓜扭着也不甜。
但是裴江原靠在枕头上,眸sE认真,告诉她,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原来,是那次她忘了的见面。
她心里有些发软,但很快意识到不该这样,她其实最讨厌欺骗,尤其是他这样,故意地让她以为是她撞了他,即便在青山时解释了,也还是欺骗。
她又冷着一张脸:“以前的事别说了,你到宜原呢?”
“公司让我去把路丰挖过来,我也知道你在宜原,所以主动去了。”
他从善如流:“没想到遇到一个不靠谱的司机,想把我丢下来抢包,被他撞了以后我就碰见你了。我说失忆,是护士恰巧提到,我又想赖在你身边,就装失忆了。”
最后一句,他盯着贺晋年,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上天注定了的。”
他在这时候还和对方斗气。
童言的心中有些失望,眼睛看向贺晋年,说道:“可以了,我知道了。”
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平淡,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他骗了你!”
“你也骗了我!”她忍无可忍,将几年前泼过的那杯咖啡再次泼到他头上,“你扣留了我的身份证,让我没办法回家,还告诉我你在加班!”
“那一次,我妈妈流产了!”
那时她们刚刚因为试管婴儿吵完架和好,童言告知了叶玉红她的车次,但她丢了身份证没能赶回去,而那辆大巴车在高速上出了事故。
叶玉红以为她出了事,不慎跌下楼梯,这才失去了童玉。
是他害了她,从头到尾!
童言眼里带着怨恼,她总在父母面前矮一头,总软弱地接受他们的安排,正是因为他间接导致的。
“我恨欺骗。”她的x口上下起伏,垂下头盯着被咖啡W浊的桌布,轻声吐出。
裴江原捏紧了拳,意识到,她不仅是对贺晋年说,也是对自己说。
童言站起身:“知道了你想说的事,就这样吧,贺先生。”
“祝你新婚快乐。”她瞥见了他手上的婚戒。
贺晋年也站了起来,不顾自己脸上的YeT,狼狈不堪地解释:“我没有结婚,我带了另一只……我想给你的,我还Ai你。当年的那个人,我又找到了她,她可以证明,我真的没有出轨。”
童言冷眼瞧着,忽然有些想笑。这样的大少爷,竟然天真到用这种蠢办法。
“再见吧。”她冷声说,又将头转向呆愣住的裴江原,声音更冷了几分:“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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