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羡慕你们两个,不像我。”
林风凉而火中风热,头顶着不劳而获的巨大名誉的保罗忍不住对身边的好兄弟们吐露心事,抱怨。
“上战场的滋味并不好。我们活着回来侥幸成为了英雄,但要是死了,也就是一具尸体。”
保罗仍然记得西蒙斯两兄弟,他们两人是他的伴读,朋友和兄弟,阔别一年,在那场授衔宴会中,他们分别获得了上校和中尉的职称。
这是货真价实的,并且因此他们获可以直接面见女王的许可。
想到这,保罗的手又抓了起来,衣袖上的蕾丝被习惯性反复撕扯,眼光一暗,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被女王下的禁令。
保罗王储不允许和女王在同一场合出现。
他这狠毒的母亲。
保罗拧起眉,仿佛又看见他的母亲端立在前,为他不敬的行为拧眉,并投来训斥的目光。
在母亲看来是他有错在先。
然而他也不愿意低头,保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苦笑。
难道母亲不是应该在家庭中照顾孩子,而不是把孩子弃之不顾吗?
未见许久,他才终于在宴会上看见了他的母亲,她好像不会老,她的容颜如她蒸蒸日上的权势一般不仅未曾衰去,而是显得越发丰美,强盛。
大战过后,随着大量领土纳入国土,女王已加冕为皇,称为大帝。
整个大陆皆为俄尔迦和它的女王所颤动。
貌美的女皇本身有着诸多男宠,这一次的军官晋升在她亲自授衔下涌现出一大批年轻俊美体格健硕的男将领和男军官,一时之间,关于这批女王和新人们的桃色新闻纷纷流传起来。
叁四年过去,这些流言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加尘嚣直上。
其中最不可理喻最难以理解的正是赫伯特和卡尔萨斯与女皇的秘密情事的臆想。
赫伯特和卡尔萨斯正是他的挚友,西蒙斯家族的两个兄弟。
“难以置信”
即使王储生性温和,他也险些就要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以此表达自己内心的动荡了。
“难道这些人觉得西蒙斯兄弟调解了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就是和女皇关系足够好的证明,或者代表着女皇对他们兄弟两存在欲念?”
保罗简直要气笑了。
他们可是和自己一起被妈妈看着长大的。
即使他的妈妈喜爱男色,也不代表谁都看得上好吗。
他的女皇和西蒙斯两兄弟绝对没有公事以外的任何关系。
但是这事不好和任何当事人诉说,小题大做且不易解决,毕竟流言始终只是流言。
不过,保罗顿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大多数流言都平息了,却有唯独几件不曾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这些许流言,或许连当事人都不在意,冷漠置之。
保罗却不知不觉撑着头,沉思了一下午。
瑰丽的黄昏伸入巨幅玻璃窗内,悄然留下金橘红霞的脚印。
如果传言继续愈演愈烈,为了女皇的名誉,我就去请求目前把那两兄弟调离帝都吧。
黄昏落下,王储终于做出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决定。
保罗松了一口气,宛若心底一块巨石落下。
手中镶嵌宝石的精美鹅毛笔来自女王的赠予,因为多次使用显得不再崭新,尤其是鹅毛笔,那是他孩童时代女皇赠送给他的,喜爱过后便是长时间的厌恶和闲置,后面和女皇关系缓和保罗就又把它翻了出来。
岁月老去的苍黄在鹅毛笔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这一点特征和它的前主人尤为不一样。
梦境中,男人和女人的肉体缠绵常见又罕见。
女皇是位美人。
在西蒙斯兄弟小时候,在她还是王子妃不是王后更不是女王更加不是女皇的时候,西蒙斯兄弟中的大哥就见过女皇了,那时候女皇的美貌已然冠绝京都。
那时候他们是至多四五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欣赏女人的美貌,异性的吸引。等到岁月如歌,白驹过隙,等到他们长成少年和青年,能够理解美人的美好的时候,这位曾经的京都之冠应该已经老去。
这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年华遗憾。
一代各有一代风骚。
谁能想到经过时间酝酿的女人不显颓色,只如美酒一般越来越醇厚沁人心脾。
权力与美色,妖异的美女。
帝国的女王能够征服敌人,也能征服男人,哪怕她本身都没有那个意思。
西蒙斯兄弟双双抬头望着月亮,一如他们在战场上成年,一回来即参与授衔仪式后对女皇投去敬畏探究的目光。
兄弟两人碰杯,玻璃高脚酒杯发出“砰”的撞击。酒杯中的血红酒液晃荡不停。
两个英俊军官行为中既有军人的不羁,也带着贵族的优雅内涵。
新一届军官大臣中就属这两人的相貌最为俊美,家世最为显赫,战功也数一数二。难怪屡屡在坊间被作为谈资。
两人喝得有些醉了。
弟弟卡尔萨斯更为俊美的脸庞发出忧郁的彷徨。将红色酒液一饮而尽,忍不住抱怨道:“我们忍得够久了。论忠心,论爱意,论能力,难道我们不都比那个男宠优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