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飞是个不折不扣的强权主义者——个人专制,权力至上。他要掌控维桢,自然不是源于他对维桢情深恩重。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完全是取决于接受一方的道德操守水平。
沉飞不是龙啸云,他也不指望维桢跟李寻欢一般胸怀博大,义薄云天。他之所以能够对维桢惟所欲为,只在于他沉二少出身显赫,能力卓绝,手眼通天!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宜直接说出来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维桢性子再温恂,终究不是个小面人。这样恃强凌弱的事即便要做,沉飞也希望是以爱的名义,先裹上一层款款柔情的糖衣,不至于让小丫头太过反感不甘。
久久未得到维桢的回应,沉飞长叹一声,不敢再勉强,将她紧紧地搂入怀内,下颚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一遍接着一遍脉脉含情地重复:“桢桢,别恼了,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往后都会对你好的……”忐忑地期盼维桢将自己深爱她的话记到心里去,而被他侵犯的事则能稍稍释怀。
沉飞也饮下了为数不少的酒水,加之纵欲了一整晚,身心爽畅,很快就睡着了。
将近正午时分,乍然睁开眼——他是被维桢的哭声吓醒的。
维桢哭得气若游丝,音量弱不可闻。
只要与维桢有关,不管大事小事,沉飞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一种称得上是神乎其神的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和感应。维桢一发出些许动静,他马上就惊觉了。
“桢桢,怎么哭啦?出什么事了?”沉飞翻身坐起来,手臂一圈抱起她。
维桢将擞抖抖的身子拼命往他怀里钻,青白的小脸上仰,小嘴红艳得出奇,轮圆了一味哭闹不止:“难受,沉飞,我好疼好难受……”她全身像被尖针密密麻麻扎了一遍,通体上下痛不可忍,脑袋沉甸甸如同灌满了水银,只好竭斯底里地哭嚎,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
沉飞脸色大变,心如刀绞——维桢的体温仿佛高得有点危险了。
他本来就娇惯维桢,除了床第之间情难自禁,免不了行事孟浪,其余时候宠得无法无天,根本舍不得她流一滴眼泪。此时维桢突发高热,痛苦难耐,又一副乳燕归巢的姿态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沉飞宁愿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去减免她一丝半点的痛楚。
“我在这儿呢。好孩子,不用紧张,就是发热而已,肯定没事的。我马上把医生传来,服过药就不疼了。”沉飞扯过被子将她赤裸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通风,刚把人放回床上,几根嫩笋芽似的小手指便自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他的手掌。
维桢的双眼紧紧地闭合,薾弱的身子瑟瑟缩缩,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滚滚而落,张开的小嘴里粉红色的小舌头正不停地抖动,哭声滴沥娇细一如莺啼。
沉飞心头发热,眼角泛红,把个千娇万宠的小爱人搂回怀内就舍不得撒手。
“桢桢,小宝贝儿,别害怕,我陪着你呢,老公一直都守在你身旁。”也许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维桢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一点。
她无精打采地扁了扁嘴,抽抽搭搭的哭着,脸煞白,唇赤艳,眸含泪,形容憔悴而风致楚楚。
沉飞几乎看傻了,口鼻间盈溢着清甜洁凈的气息,新剥鲜菱般的身子抱满怀,止不住梦呓般道:“小东西,太漂亮了,真他娘的要命……”
维桢慢慢平静下来,绻恋地靠着沉飞的胸膛,娇声娇气地喊了两声“沉飞”。
沉飞胸口滚烫,爱意沸然,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嗓子嘶涩,带着微微的颤音:“在呢,我一直都在。小宝贝儿,总这样乖多好。咱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准你离开我身边半步了。”他把被子掖得更严实,直接抱着维桢跳下床。
起居室有联通整座府邸的传呼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