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想我了没有?”沉飞柔声道,嗓音难掩疲惫。
“想的,”维桢应道,又心疼他,一连喊了几声“沉飞”,娇莺初啭般动人,
沉飞一听见维桢令人骨头酥麻的嗓音,就跟叁伏天喝下一大口冰水,通体舒畅。他惦记维桢得厉害,从分手起,心中似是压了千钧巨石,沉甸甸,如今知道维桢这样牵挂自己,又快乐得浑身的血液沸扬,“小宝贝儿,我的心肝儿肉,老公一完事就马上赶回去瞧你。”
“我担心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她怕沉飞会遭遇危险,声音不觉含了哭腔。
她的担忧情真意切,不似作伪,沉飞动容,“宝贝儿,别怕,我必然不会出事。”想到蒋晗熙一向多心,惯爱多思多虑,又道,“万一我真出了什么意外,晗熙定能照顾好你。桢桢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都交予我和晗熙处理,嗯?”
蒋晗熙深知凭沉飞的武力,不会有任何危险,这话却着实中听,搂紧了维桢,含笑道:“我待桢桢之心自然与你一般无二。”
维桢不爱听这样不详的托孤之言,小声抽泣起来,“我不要沉飞出事,也不要晗熙哥哥出事。”
沉飞心内妥帖极了,“放心,这世上伤得了你老公的人还没出生呢。况且桢桢交给谁我都不舍得,定要与桢桢生生世世在一处,永不分离的。好孩子,别哭了,听得我怪心疼的。”
蒋晗熙冷笑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只取了柔软的面纸为维桢拭擦眼泪。
俩人说了几句贴心贴意的情话儿,沉飞的毛病又犯了,“宝贝儿,除了你晗熙哥哥,一根手指头都不能让其他男人碰,知道吗?叫我发现了,虽舍不得动你,那野男人我定教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此话十分刺耳,然而在一起这么久,维桢对沉飞的一些脾性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他最是专横强势,要将一切握在掌心,恨不能俯视天下众生,主宰人间生死,什么事情都不能偏差他的心意半分,况且正是要紧时候,不过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功夫,若能叫他安心又有何不可呢,便道:“你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我都听沉飞的话。之前答应你那桩事,也是不会改口的,你只管安心就是了。”
她顿了顿,期期艾艾道:“沉飞,我、我之前不敢告诉你,妈妈不让我在联邦与男孩子交往,让我毕业之后回罗霂兰,按照她的安排结婚,留在她身边。我不是要对你反悔,我、我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嗓音里已带了哭腔。
她不敢违逆沉飞,更不敢违背母命,进退两难。
蒋晗熙浑身一震,爱如珍宝般更搂紧了她。
沉飞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终于是说出来了。其实他与蒋晗熙一早便猜到方瑾儒的打算,却从不敢妄想维桢有朝一日能亲口相告。当日软硬兼施逼她答应下婚事,料定她必定心中不快,日后恐找茬推脱,谁知她竟是真记到心里,长久以来的愿望似有一点实现的可能,沉飞的声音有点发颤:“别担心,离毕业尚有五年呢。我与晗熙都会替你解决的,你一概不需要操心。”语气凝重了几分,“只是别在伯母面前透露一声半声,未免她不快,知道吗?”
“嗯,我本来也是不敢说的。”
“桢桢,我的小心肝儿,你好乖,你让我这么快活,我回去会好好奖赏你,你要什么老公就给你什么。”
维桢道:“我不要什么奖励,你平安回来我就最高兴了。”
“好孩子!我会尽快赶回去,桢桢一定要乖乖等着我,咱们在一起聚两天你再回家,嗯?”
维桢一本正经地答应下来。
俩人在一起的时日不短,维桢多是心不甘情不愿,身不由己地接受,无可奈何地回应,沉飞何曾得到过她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他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语言太过苍白无力,只有待自己回去,将这个心肝宝贝儿抱在怀内,肉贴着肉地吻她,疼爱她,好叫她明白,他沉飞对她已是情根深种,无法抽身,俩人离别的时光是何等度日如年。他爱她如命,往后的日子里,定不再放这个叫他神魂颠倒的女孩儿离他身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