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亚利用尚完好的左手撑地爬起来,望向维桢的眼内异彩连连。
沉飞在他耳旁阴恻恻道:“再敢肖想我的人,老子弄死你。”
伊丽亚利是知道沉飞名头的,然而初生之犊不畏虎,况且他不是战略指挥学院的学员,没被沉飞操练得死去活来过,闻言只呲牙挑衅地瞪视对方。
沉飞轻嗤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道:“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骨头硬。放心,再硬的骨头到了我手里也得软下来。”
他不再理会伊丽亚利,大步走到维桢身前伸手要抱她。维桢今天对男人的恐惧简直升到了沸点,不安地扭身避过沉飞的手。
沉飞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轻声细语道:“怎么连我都躲了?”一点点拣掉沾着她长发的草屑,“桢桢别害怕,没人再敢碰你了。”
维桢清眸流盼,定定地眙视他,半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沉飞大喜,将她抱起来,贴着她发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道:“乖孩子。”
韩弗理道:“那群小崽子吓得跑干净了。”
如果说伊丽亚利是阴差,沉飞就是阎王。之前目睹伊丽亚利出手狠辣还敢留下的人,在沉飞露面后,都吓得屁滚尿流。唯有克拉伦斯不敢擅离,卡裴家发家伊始便追随着沉家鞍前马后,他的父亲哈尔森.卡裴与沉父虽然明面上是平辈论交,他跟族里的兄弟向来对沉飞执子侄礼。
沉飞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吗?”
克拉伦斯忽然间就抖了一下,上前低声道:“沉叔。”
“别,我可没有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侄子。”
克拉伦斯脸色灰败,支支吾吾道:“我,我并不知道维桢是沉叔——”
沉飞戾气沸然,反手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克拉伦斯“哇”的吐出一颗带血沫的牙齿。
维桢禁不住簌簌颤抖,将头埋进沉飞怀里。
沉飞神色稍霁,一边走,一边柔声哄道:“别怕,好孩子,没事了。”离开前冲韩弗理抬了抬下颌,“把这里料理干净。”
维桢怎么都不肯到沉飞的公寓去。
学校为沉飞安排了别墅式的单人宿舍。可是沉飞一天都没在那里住过,里面自然一应洗漱物品俱无。沉飞只得将维桢带到自己的小型飞行器里。说是小型,也就是相对太空航行的大型飞行器而言,里面十分宽敞,起居室,卧室,训练仓,盥洗间,料理台一应俱全。
沉飞拧了热毛巾细细地为维桢拭擦沾了灰土的脸蛋,露在衣裙外的手臂,小腿。
肌肤被热水一熏,竟就染上淡淡的一层粉,矜贵极了,真若朝霞映雪般动人。
沉飞爱之不尽,道:“桢桢,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疼?”
“我害怕,我都不认识那些人……”维桢是个有人疼爱就益发娇气的性子,青葱似的小手扯住沉飞一抹衣角,上扬的秀靥泪水涟涟,一径气弱声嘶地抽泣起来。
沉飞恨不能将她连骨带皮生吞入腹,搂了她的腰在她鬓边亲了又亲,“别怕,别怕。往后有我在呢,没人敢碰你一个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