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夕抿起唇转身上了床,拿起床边的遥控器关上了窗帘,瞬间室内一片漆黑。
这是付一彻别墅里的客房,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在她本要离开时却下起夜雨,不得已留宿在这里。想到隔壁躺着的付一彻,她有些气恼。
但是他的胃有好一些吗?
程夕夕因为自己的念头而烦躁地翻过身,雷声接二连叁地传来,房门也在此时被打开。
程夕夕坐起身,看着突然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你要”
话没落地,来人大跨步就上了床,甚至掀开被子挤到了她身边。
“我怕打雷。”付一彻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却堵住程夕夕的疑问,他在床上找好姿势,抬头望着她。
漆黑的房间,只有门外的地线等亮着微光,但仅是这微光,她竟他眼里捕捉到一丝脆弱。
一只淋湿雨的大狗狗
脑子里蹦出这个网络形容词的时候,程夕夕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怎么能用在付一彻这种腹黑龟毛的身上呢?
程夕夕伸手想推他:“付一彻你几岁了?”
他没回话,但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恰好窗外又一声雷声轰鸣。
“十叁岁。”他一边开口一边把她手臂抱进怀里,“我妈车祸去世那天,我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晚上也是这样的天气。”
程夕夕手臂软了下去,他妈妈去世的事情众人皆知,惊讶得是他能主动提起。
“我好想睡,或许睡着就能见到我妈了,但雷声太响了,我根本睡不着。”
她感受到他的头靠在她的小臂上,他还在继续说,“可能是留下了后遗症,只要遇上打雷天,入眠都很困难。”
“”
气氛沉默了下来,此情此景是触及他的伤心处了吗?程夕夕皱起眉头。
“可是你刚刚说你怕雷声,而不是睡不着。”
付一彻平静:“是吗?那我说错了,那晚雷声太响,吓得我不敢睡觉。”
程夕夕懒得理他,一只脚在被子里想把他踢下床,却不想被他的腿压制住,顺势上半身也歪在床上。
“我没骗你,我不喜欢打雷的天气,但是挨着你,或许好一点。”
“关我什么事?”
付一彻鼻间有热气喷出,是轻笑的动作带来的,“可能,我比较喜欢你。”
雷声又在继续,把程夕夕木然的脑子轰隆得清醒几分。
她缓了缓情绪:“付一彻。”
“嗯。”声音闷闷的,仿佛下一秒就睡着了。
“你刚刚,算是表白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程夕夕不知道付一彻哪根弦坏掉了,非要找理由,或许胃部有根神经连着大脑。
“嗯。”
这一刻,仿佛窗外的雨声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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